区区二十板子可以把一个人活活打死,也可以把一个人打的半残,或着是仅仅只是皮rou伤罢了。
律法之外,不外乎人情,上百少女喊冤,必有冤情,但衙役却下了重手,似有不死不休之势,这件事绝不单纯,夏德全让人拉下一审,果然又是甄家做的好事。
那怕他们没把找回徒丽之事大肆宣扬,但甄家也察觉出了一些,再加上上百少女行动之际难免露出了一些痕迹。
甄家早早就暗暗买通了登闻鼓里的御史和衙役们,让他们做些手脚,把那些告状的女孩给‘打’回去,只要把这些女孩给打走,之后甄家自会收尾。
甄家虽是江南王,但在京城之中也颇有几分威信,又是圣上宠臣,衙役们那敢不从。
也是因为有着甄家的保证,衙役们这才敢痛下杀手,原先想着狠打一阵,镇一镇这些告状之人,让她们知难而退,那知道这群少女虽是吓的很了,却始终不肯离去,宁可捱上一顿刑也要控告甄家,逼不得己,他们这才对这些少女下了杀手。
只是他们说什么也没想到,才刚打杀了两人,便惊动到了圣上下旨停刑,更没想到圣上竟然会因着少女之死,反而审起了他们。
至于守登闻鼓的陈御史亦是收了甄家的好处,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衙役们胡来了。横竖这也是挝登闻鼓的规矩,这些姑娘熬不过刑也是她们的命,怨不得旁人。
平康帝气的脸色铁青,他万没想到甄家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竟然连登闻鼓都敢伸手了。
他虽然宠着甄家,但这宠也是有着分寸的,甄家此举,着实踩到他的底线了。
登闻鼓仍平民百姓喊冤之所,要是连登闻鼓都有不公之事,那全天下那还有公理正义可言!
平康帝脸色一沉,下令道:“来人!撤去甄应嘉的职位,押他进京候审,陈御史、衙役,撤职查办!”
虽是可恨,但甄家此举也证明了这些少女的身上当真有奇冤!
圣上亲审,甄梨代表众女陈述案情。
虽说她是甄三爷明里暗里的房里人,但也因着如此,她对甄家拐卖孩子的内情最是清楚也不过,毕竟男人在床上的时候,什么话儿都会说。
甄梨口齿清晰,委委道来,说到艰难处,就连像夏德全这般见惯遭心事的大男人都会红了眼,更别提堂上曾经亲身经历过的女孩们了,一时间,只闻满堂的啜泣之声,好几次甄梨也泣不成声,哽咽的难以说话。
她们这些女孩大多是甄家从各地拐卖来的,甄家养着她们,可没安什么好心,好的充作养女,送给各地官员以拉关系;次者则是充作家ji,任人取乐,更甚者还有好些女孩被卖到青楼书寓,亦有一些失了踪,不知去向。
眼前见到的,只有近上百名养女,但事实上,甄家所拐卖回来的孩子,不下于五倍之数。
就连徒丽也记得,当年和她一起受训的七、八个女孩子之中,只有她和甄梨撑到了最后,其他的女孩子全都死了。
听闻此事,平康帝一震,“死了!?怎么死的?”
八中存二,放大来说,眼前的上百少女,只怕背后死的还有近三百名少女,整整三百条人命,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更别提眼前这些还是还在甄家中的养女,再想想那些已经被送出去或卖出去的养女……
平康帝气的混身发抖,他万没想到甄家竟然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来!这么多条人命,他们怎么敢下得了手!
徒丽想了想,“我那一期中有几个是病死的,有几个是饿死的,或被发卖掉的,还有一些是被人玩死的。”她咬了咬下唇,尴尬回道:“有些男人,就是喜欢没长开的女孩。”
徒丽虽然没说全,但大伙都是男人,那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裕亲王脸色大变,也顾不得是在公堂之上,连忙紧张的问道:“丽儿,你没碰到那种人吧?”
徒丽摇了摇头,“我在甄家中时,甄家上下待我一向特别照顾,除了例行的训练之外,倒没受过什么罪,连饿肚子都很少。”
说到此处,徒丽面上微微流露出几分疑惑之色,说起来,她在甄家养女中待遇绝对算得上是最好的一位了,原本以为是她性子乖巧,这才惹了嬷嬷们偏爱,如今想想……
怕是嬷嬷们知道了些什么,这才不曾让人糟蹋过她。
平康帝冷哼一声,“好个甄家!”
徒丽都查觉出一二的事情,他会瞧不出来吗?原以为甄家买到徒丽一事不过是碰巧,如今看来,甄家早知道丽儿的身份了,隐暪郡主不报,甄家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此甄梨倒是知道一些,甄家拐卖孩子,大多从大户人家里挑选,一方面是因为大户人家的孩子大多生的好,另外一方面,也是想凭借此拿捏着那些人。
毕竟时人大多重视名声,要是让人知道自家子女沦落风尘,那家族里的名声全都没了,为了名声顾,少不得得对甄家退上一步半步。
甄家也是凭此这才掌握住了江南一带,按着甄三爷所说,他们想让圣上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想不让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