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总忍不住对你的事摆出长辈的姿态来指手画脚。”
“但其实你也不过只比我小一岁罢了,你既不喜欢我的诸多安排,早该与我直说,又何必这样子的阳奉Yin违。骗人害己,到头来耽误的还是你自己,没什么意思。”
七皇子微微愣神,很快便明白过来裴无洙话中所指,忙辩解道:“没有不喜欢五哥的安排,我有很用心地练剑,只是怎么也学不好,所以才……”
“你既‘很用心’地练,就练成了方才那样子?”裴无洙只觉索然无味,摇头打断道,“你方才换了三十三样兵器,里面就属剑使的最差。”
“说来当年也是我一厢情愿,擅自用青崖剑给你开蒙、替你选了剑道,传了些半吊子的剑术过去……你既不喜欢,应该早点说的。”
——而不是一边对着裴无洙摆出一副悉心求教的学剑模样,另一边又偷偷荒弃了剑道,另辟他途。
“五哥,我没有不喜欢,我也真的有很用心地去学了,”七皇子惨白着一张脸为自己辩驳,“可我学不会,怎么也学不会,费了十倍、百倍的劲儿都还学不好,所以才不得不……”
裴无洙眉心微皱,没有出言讽刺,但看那神色,却分明是半点也没信的。
七皇子神色晦暗地抿了抿唇,难堪地停住了这番没有听众的辩白。
二人僵持片刻,七皇子突然冷不丁开口道:“五哥,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幸运,在剑道上能有无上的天分与无限的天资。”
17. 心寒 一时兴起,两分情热。
“我?”裴无洙觉得这话很可笑了,“我算哪门子的有天资,你是没有见过真正天赋异禀的人出剑,那才是……”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我见过!”七皇子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般,猛然激动了起来,“我怎么没见过?我当然见过。”
“可是五哥,”七皇子的眼神里多了抹难言的Yin郁暗沉,咬着唇一字一顿道,“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天分,更不是谁都能和太子殿下那样……一生下来就能接触到天底下最顶尖的那批人,接受最优秀的教导。”
“没有天分,没有名师,早早错过了最合适的学武年纪,做什么都比别人慢,做什么都事倍功半,赶不上,怎么都赶不上,永远也赶不上……”七皇子的双眼里缓缓燃烧起无尽的怒火,那火气倒也不是只冲着裴无洙一人,但多少也有波及到了,“五哥,你什么时候才能低下头来瞧瞧,我们这些庸人的感受呢?”
“庸人?”裴无洙生生被气笑了,认真地请教七皇子道,“你是庸人我是什么?天才么?”
“我跟着秦国大长公主开始学剑的年纪,只比后来你开蒙时早了一年,你天分如何,我手把手教过,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裴无洙闭了闭眼,这回是真的有些心寒了,“如果你真不适合学剑,我一开始便不会教你……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一开始是你自己答应学剑的,后来又是你主动请我帮忙,说要找个合适的武师傅……好,我就当你是怎么也学不好,故而才另选他道。可是你既然早都自认不适合学剑了,后来做这几多事,又是干什么么?单纯糊弄着哄我玩么?”
“如果不是今天我逼你必须拿出全副心力来打赢我,你是不是就没打算过告诉我这件事?”
七皇子的脸上闪过一抹无措,这确实是他不占道理,说学剑的是他,偷偷不学的是他,当着裴无洙的面装作一直在学的还是他……如果不是刚才在演武场上被对方不屑的眼神激出了火气,他还真没打算这么早就把自己还没学好的那些半脚猫功夫使出来的。
“我看我们的脾气性格是真的不相投,”裴无洙真心实意地反思自我道,“也是我的错,当年就不该问也不问你的意思便把你们母子要到长乐宫来的。”
“这样吧,我看你也不小了,再去别的宫里也不合适,你估计也不喜欢寄人篱下,干脆我去向父皇请个恩旨,寻一个主位闲置的宫殿出来给你们母子住吧……”
七皇子做小伏低、道歉认错的腹稿都打几版了,结果措辞还没细化改好,先听到了裴无洙后面补的那段。
毫不夸张地说,那一瞬间,七皇子的脑子嗡地一声全懵掉了。
呆愣过后,便是远胜于方才的无边怒火翻滚而出,直往脑门冲去。
“五哥,”七皇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捺住暴怒的戾气,面无表情地认真求问道,“在你心里,养着我是不是就像养一条小猫小狗一样?”
“高兴了就招手叫到身边去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扔在一旁懒得管……等到哪天发现猫猫狗狗长得不如自己期待了,就干脆一脚踹开,随便吩咐个人去处理了,甚至都懒得过自己的手?”
“可我是个人啊,”七皇子上前半步,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那眼眸里几乎要流露恨意了,“我拿您当家人、亲人,最敬重、最仰慕的兄长,可您呢?”
“长乐宫也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安定生活了五年多,凭什么啊?您如果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