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给了他可乘之机。
男人的嘴唇沾染了夜间的凉意,不同于上次两人都准备好的循序渐进,他撬开她的牙关,吞掉她的气息,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怎么办,他好像有点气恼。温逢晚从他的吻中感知到他的情绪。
觉察到她的不专心,谢权轻咬了下她的下唇,退开点,黑眸紧紧凝视着她。倏然,男人拉直的唇线上挑出微小的弧度,他吊儿郎当地用手指蹭着她的唇瓣。
温逢晚一动不动打量他,直言不讳道:“你这个样子,有点像被戳穿心思之后恼羞成怒。”
谢权眉心一跳:“我记得你高中时候历史不错。”
温逢晚点头,“经常考满分那种。”
谢权被她的坦然气笑了,“那你为什么不知道冠夫姓?”
冠夫姓——她当然知道。
温逢晚后知后觉,不太清晰的脑子终于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她的小男朋友不是想当她爸,而是……变着花样说,他想娶她。
思及此,温逢晚木然的神情出现裂缝,“小谢,你跟谁学的这些套路?”
“你这反应也太慢了。”谢权笑容肆意,故意放慢语调补充上后面的称呼,“谢、温、氏。”
三个字,一字一顿蹦进温逢晚耳中。她抿唇,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想说的话在嘴边饶了许多圈,她觉得说出来可能会有损他们和睦的情侣关系。
欲言又止的模样落进谢权眼中,他格外大方地说:“想说什么就说。”
温逢晚像松了口气,“这是你让我说的。”
谢权轻轻“嗯”了声。
有了他的保证,温逢晚确定不会被脾气不太好的小男友当场拧断脖子,也没什么顾及了。
她深呼吸几下,扬起一个看起来真诚的笑:“这个称呼让我觉得,我和我爸的关系还能再拯救一下。”
谢权没反应过来。
直到温逢晚一点点退到离阳台口比较近的逃生路线,他恍然大悟:噢,她就是觉得谢温氏很难听。
谢权闭上眼,硬邦邦来了句:“趁我还忍得住,你最好快点跑。”
他慢慢数着秒,给她半分钟逃跑的时间,从一数到十,周围没了声音,他正要抬起眼皮。
下一秒,下巴被人亲了下。
睁开眼,女人姣好的面容映入眼帘。
温逢晚眼睛弯成月牙,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被造型师剪得有些短,不如以前手感好。
“我不姓谢,但我想让未来的孩子姓谢。”她温声道,“这么说,会不会太不知羞耻了?”
谢权歪了下脑袋,心中像被人塞了团柔暖的棉花。他动了动嘴唇,笑得不正经,“你克制点,全世界都知道你想给我生孩子的事了。”
温逢晚:“……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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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团会诊结束后,温父作为主刀医生进了消毒间。国内两位有名的脑内医师做他的副手,进手术室前,温父对李主任说:“我会尽可能保住孩子的命。”
语气郑重其事,非常认真的履行医生救死扶伤的天职。
温逢晚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中年男人的背影,她也记不清有多少次是目送他进入手术室,完成一台又一台手术了。
印象里,为了不让病人家属担心,他总会表现得很轻松,不会将紧张的情绪表露出来。
只有一次,他的紧张和忧虑写在脸上。温逢晚十岁的时候,母亲查出脑内肿瘤,手术风险大,申城的专家商议手术方案,众人一致同意让温父主刀,但他却退缩了。
一向自信的父亲,突然失去了底气。
他请来国外世界知名的医生,给妻子手术,但依旧没能将妻子从病魔的手中拉回来。
温逢晚记得手术结束的当晚,父亲颓唐的走出手术室,在外面等待的亲人看见他的表情,结果已不需亲口说明。
过去十几年,温逢晚依旧能清晰记起那晚医院走廊中昏暗的光线,记得父亲悲痛到眼眶通红却被巨大的悲伤压垮、欲哭无泪的神情。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抱住她,“晚晚,妈妈睡着了,她是永远爱你的。”
温逢晚不清楚,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父亲,是如何用温柔的语气安抚她,又如何忍着悲痛温柔地抱住她。
只是,在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能得到父亲的拥抱。
温逢晚胸口闷闷的,呼吸的声音有些重,谢权侧目,牵住她的手稍微加重了力道,“别担心,那么多医生都在。”
温逢晚点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爸爸的医术。”
手术持续的时间很久,李主任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温逢晚没推辞,跟着谢权回了酒店。
谢权这次订了双人床,温逢晚洗漱完躺在另一张床上,和谢权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温逢晚自认为她的睡姿很规矩,也没有表现得很饥渴,不至于让他逃到另一张床上去。来回翻了几个身,她憋不住了,“谢权,你不觉得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