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的家属在哪?”
顾阳被护工用担架抬下楼,医生没得到答复,耐心解释:“因为患者患有血友病,在治疗时我们需要家属的担保。”
顾阳的老师出面说:“他的父母都不在本地,我们也没法联系上。”
医生思忖片刻,“没有担保人,医院那边很难开展治疗。”
“我去找主任试试能不能找到他父母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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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被送到医院后,额头的表层伤口停止出血,众人即将松一口气时,护士急匆匆跑出来,“监护人联系上没有?病人血友病引起颅内出血,需要立刻转院。”
沈呦靠在温逢晚肩膀上的脑袋猛地抬起,“这么严重?!”
李主任忧心忡忡问:“要转哪去啊?我这边在托顾阳的亲戚朋友联系他父母,暂时还没联系上。”
小护士也急了,“怎么还没联系上?!没有担保人根本没办法转院。”
李主任怕耽误下去顾阳就丢了命,“没有血缘关系可以签字吗?顾阳他爷爷和我是老战友,这孩子也一直是我看着。”
小护士打电话询问了上层的意见,院方不同意李主任的请求。
没有担保人无法转院,医院也在尽力想办法,最后院长亲自致电申城医院,希望能请相关专家至T市进行救援。
神经内科的国内专家屈指可数,如果患者又有血友病,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申城那边的医生给出的答复是需要院内商议,但顾阳的病拖不得,T市的医院联动医疗组织,恳请有能力的专家帮帮这个才十四岁的男孩子。
温逢晚和沈呦在医院守了一夜。
李主任也有些熬不住了,“我让顾阳的老师过来替班,你们先回去休息。”
温逢晚眼眶泛红,没睡好觉整个人恹恹的。她犹豫地看了眼手术室,“要不我再多留会儿吧。”
沈呦沉沉打了个呵欠,“我熬不住了,逢晚你也别硬撑,回去休息休息再来。”
李主任附和劝道:“医院会帮忙想办法,你就别担心了。”
温逢晚抿唇,站起身后疲乏感愈发强烈,“好,如果需要帮忙您给我们打电话。”
李主任找了车送她们回去。离开医院,温逢晚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坐上车,她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和司机借来充电器,将手机重新开机,谢权三分钟前打来过电话。
温逢晚正打算拨回去和他说一声,谢权先一秒打进来,她立刻接通:“刚刚手机没电了。”
谢权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怎么了?”
“顾阳出事了,颅内出血。”温逢晚低声道,“联系不上父母,没办法转院,只能请申城的医生过来。”
谢权沉默了近乎半分钟。
温逢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先回宿舍休息,你好好工作。”
挂断收线,沈呦支着脑袋,格外不理解:“我还是头一次那么狠心的父母,顾阳太可怜了吧,从小一个人孤零零的。”
温逢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顾阳总有种特别的关心和怜悯。
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用冷漠的伪装包裹着自己。看到他时,温逢晚会想起第一次遇见谢权的时候。
他也是这个样子的,浑身带着锋芒和倒刺。
顾阳突发意外,学校的各项活动都中止,援助团也提前交了班。
温逢晚和沈呦睡到下午五点半,接到李主任的消息,专家团已经抵达T市。
沈呦不太放心,学校里的人手也不够,只有顾阳的班主任一个人在那盯着,“要不,我们再去看看?”
温逢晚点头,去卫生间洗漱,收拾好之后和沈呦下楼。
日落黄昏,Cao场上高年级的男同学结伴打篮球,周围还围了群小姑娘,她们的目光无一例外聚焦在篮球队里最高的那道身影上。
温逢晚觉得很眼熟,目不转睛盯着看了好半晌。
年轻男人单手控球,一跃而上把球扣进篮筐,姿势标准又好看。球灌进篮筐,女生们的欢呼一阵接一阵,貌似还是1V5,他一个人就将男同学打得无法招架。
沈呦摸了摸下巴,“温医生,我好像看见你男朋友了。”
温逢晚:“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恰时,谢权松开篮筐,稳稳落地,回头看了眼Cao场边上的女人,一言不发朝她们这走。
男同学不服输的拦住人,“再来一场,我们肯定赢你。”
“不打了。”谢权和他们打了快一个小时,毫无挑战性,“我对象在等我,不能让她久等。”
小男生稚嫩的脸庞浮现出嘲笑,“噢~你还怕老婆啊,看不出来。”
谢权扬起下巴,敲了下小男生的脑瓜,“激将法不管用,还有——这不叫怕老婆。”
小男生很有文化地改口:“叫惧内。”
“……”谢权不和他胡扯,挥挥手离开了。
温逢晚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