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却是疯了才能说出来的无稽之谈,我要你所说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就因为你非得为你的失败找个理由,所以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哪怕根本不能自圆其说?”
林寒见必须要否认。
她不能将把柄送给沈弃。
沈弃滞了滞,他已经想通了关节,但就是想不通最主要的原因。
“什么叫我对你没有报复的心理,对陆折予做的一切就失去了理由?”
林寒见紧随其后地持续发问,敏捷度其高地抓住了沈弃从一开始就最在意的点——他不甘心,为什么陆折予能有的恶果,他都没有,“你原来把自己和陆折予放在同样的位置上么?沈阁主啊……你确实条件优秀,坐拥荣华,可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
林寒见与沈弃隔桌相望,不闪不避,不退不惧:
“那是因为,我对陆折予、陆公子、陆师兄,所有的情绪,可比对沈阁主的要多得多,也复杂得多。”
一连三个称呼,无一不反映出林寒见和陆折予不同阶段的关系。甚至是层层推进,表现出他们关系匪浅。
至于沈弃,他回想起来,除了“阁主”,就是连名带姓。
差了一种师兄妹的身份,就好似千差万别,望尘莫及。
“我同陆折予纠缠多年,同明行佛子有过尘缘。”
林寒见语气平稳,抬眸看向他时,神色是恰到好处的歉疚,口吻亦是温和委婉,“沈阁主,怕是……不好同他们相较。”
如此的歉疚和委婉,犹如无形甩在沈弃脸上的一个巴掌,嘲笑着他的自以为是。
沈弃眼中深暗的色彩更浓,将将因猜测而现出的星点光亮迅速湮灭,被眼底漩涡吞噬殆尽。
他最不甘、最不能解的痛楚,轻而易举地被她揭开来。
——我连骗你都不愿意,没有原因,没有深意,不过是你不值得。
林寒见给出最后一击:
“我若是想要陆折予的冥雪玉,多年前他就曾赠给我,何须我多年后再绕这么大的圈子。”
击碎了他的论证。
沈弃坐在那里,无数壁垒从内部轰然倒塌,悄无声息又声势浩大,他能清楚感觉到那些东西宛如倾倒下来的垃圾,迅速覆盖了他摇摇欲坠的心脏。
他再也没办法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冲击过大,反而在面上没有多么剧烈的反应。
看上去,沈弃和片刻前没有多少差别,如雕像一般存在着,无声无息的非活物。
一动不动,面色平静若结冰水面。
这下林寒见觉得他的眼泪都确凿是武器了。
对自己真舍得下狠手。
哭这种事可不是随便想做就能做的。
这般想着,林寒见又恢复到了最开始应有的冷淡疏离,连那份因生气而有的活泛都隐在了客气的表象后:
“沈阁主,我今日来找你,实在莽撞,还望原谅我的失礼。”
“所谈之事只能说是遗憾。事已至此,沈阁主不愿收手,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那往后便各凭本事了。”
林寒见迈出一步,脚下顿时红光涌现。
是沈弃扔出了三道镇灵符。
镇灵符这东西就是用来困住人的,造价昂贵,但时效和对方实力成反比。
“你——”
林寒见回首,正看见沈弃抬手扔出了十几张镇灵符。
接着是紫火玄灵符,牢固得可比三重结界;通明上清符,结界加固;烈炎符,炸起来动静小威力大……个顶个的珍贵符篆,等闲用上一张就是大用了。
林寒见:“……”
行。
有钱就是任性啊。
“啪!”
林寒见二话不说甩出了九节鞭,破空凌厉。
沈弃慢慢地站起来,手指被袖口藏住,他撑了下桌沿,手腕一转,碧玉骨扇已然在他手中。
“你不能走。”
他这会儿确实没带暗卫,也清理了人,只能自己出手。
事已至此……
她无可转圜的态度那般明确,唯独将他排除在所有可能的选择之外,不用非常手段,便真的再无可能。
不,已经没有可能了。
他还要顾及什么?
“我一定要走,你拦不住我。”
林寒见冷冷清清地回了这句,握紧了九节鞭,按捺着不动。
她没和沈弃交过手,又因沈弃常年没多少情况要自己动手,对他的实力不算太熟悉。这类情况就要后发制人,不能冒失。
九节鞭被灌注了灵力,感受到主人不平的心绪,蠢蠢欲动地在地面上蜿蜒,随时等着伺机而动。
沈弃如今听她这样说,已经不会有意外,只是心脏处木然着发疼,不鲜明的痛感。
他握着扇柄,手腕发力,随后便顿住了,垂眼看向自己的手:
动作变钝了。
原以为是他对林寒见的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