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公子哥们有为结交攀关系,也有为凑热闹目睹千金们的容颜绝色,更有的怕没来灯火会到时反被其他权贵子弟给嘲笑了。
长安灯火蕴蕴,人群攒动,摩肩接踵。
舞狮舞龙,杂鼓喧天。
糖糕,清圆,葫芦,花灯……一连串商贩摆到了城门口。
安福陪着侯爷和柳织书穿梭在人群里。
萧珩盯着柳织书,侧头看了眼跟着来的安福,蹙眉很是不满。
安福很是战战兢兢,还有些小委屈,这是皇上的命令,侯爷至少得带两个下人,他得跟着侯爷,他也很无奈呀。
前头花灯盈盈闪烁。
萧珩多次想牵住柳织书的手,却因周旁流动的人,多次错失了机会。
小侯爷忍着不悦。
这时身后的安福突然一声惨叫。
萧珩回头,将蹲下去的人揪着后领提起来,才避免了安福被踩踏成饼的命运。“你做什么?!”
“……候,侯爷,小的脚崴了……”安福哭惨着一张脸。
萧珩蹙了蹙眉,“你到前面亭子休息,后面不用跟着本王。要回去,本王再去找你。”
安福苦丧着脸点头。“那柳姑娘……咦?柳姑娘呢?”
萧珩猛地转头,发现原本该待在身边的人没了踪影。
入目是来来往往的人头,嘈杂鼎沸。
该死,怎么会这么多人?!
☆、心意
铜鼓声鸣响不绝。
人chao拥挤。
嘈杂鼎沸的人声夹杂在不远处舞龙舞狮的欢笑声中。
这是长安最繁盛的地段,夜里钟鼓鸣乐,百里笙歌。
商贩行成一条龙,城角檐下一路悬垂的花灯蜿蜒澄亮。
柳织书随着人流被冲出一段路,一回头,却没看见侯爷和安福的身影。
柳织书费了些劲力,挤出莽莽人群,停靠到一旁巷子里休息。
今年的灯火会人似乎格外得多。
柳织书头靠在墙上,嘈杂人流从巷口而过,远方锣鼓震天,抬眼,一缝夜色静谧无边。
就算现在返回,人流这般密,也走回不到原来的地方。
再加上,她已经能想象等会回去要面对侯爷什么样的怒火了。
回早回晚都会被罚,不如晚点再回去。
柳织书这么想完就轻松了,能一个人逛逛长安夜市,这是从没有过的机会。心下愉悦,转身从另一巷口出去。
相比巷子那段繁盛拥挤的地段,巷子这头显得格外冷清许多。
往来提着花灯闲游的年轻男女,你追我赶的孩童。
甚至有整齐按部的侍卫队护送着一座八角玲珑,绛紫流苏垂边的朱红缎轿,远远而来。
一个身着翠绿的小丫鬟跟在轿子左侧。
轿帘被风吹得时拂时落。
露出一角坐轿人Jing致圆白的下巴,同着华丽泼色的绛粉璎罗裙袄。
小丫鬟同着坐轿人说话,坐轿的人时不时捂着丝帕抿嘴含笑。
柳织书停下来,等着这只轿子的队伍旁走过。
忽一阵冽风拂梢过。
随着坐轿人一声轻呼,一条绣花锦绸帕迎风飞出轿子。
盈盈直落在柳织书肩上。
翠绿衣的小丫鬟跑了过来,接过柳织书递来的丝帕:“多谢姑娘,这是我们小姐最爱的帕子。”
“不必谢,举手之劳而已。”
柳织书抬眼朝轿子看去。
坐轿人已掀起一角轿帘往这边看来。
赤紫轿帘下,一张明媚Jing致的脸,眉目含秋,冲着柳织书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柳织书望着那张脸,眸子顿了一下。
这张脸,柳织书似乎见过。
太后暖阁里摆着的画像中,左使丞相的千金。
轿子行出了一段路。
小丫鬟看着自家小姐频频掀开帘子往后看,不禁道:“小姐怎么了?是看到熟人了吗?”
左芝兰摇摇头,“没什么,刚才那个姑娘瞧着有些面熟罢了。”
“是吗?”小丫鬟不甚在意,另道:“小姐,你看我们都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到萧侯爷的半点身影,是不是萧侯爷根本没来灯火会啊?”
“不会。咏弦都道会去,消息应该不会假。”左芝兰掀开一角轿帘,远远看着锣鼓喧天的那头,“不是还有最嘈杂的地方没去?可惜,人多了,轿子进不去。”
小丫鬟嘀咕:“少爷那些狐朋狗友能准吗?说要给小姐和萧侯爷拉线,也没见着过人萧侯爷搭理。”
左芝兰:“咏弦是贪玩,但皇家人关系也不能随便攀,萧侯爷避嫌也是应该的。”
小丫鬟不满:“小姐,长安谁不知道萧侯爷同沈参领玩最好,还有那个说是侯爷青梅竹马的沈歆……”
“是吗…”左芝兰轻道,“我倒觉最忌惮的不是那个沈歆,另有其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