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他妈亲我?”寂静的墓道里,传来了胖子有气无力的喊声,吴邪见胖子醒来,偷偷地指了指张起灵,胖子看了看张起灵,又看向一边还未苏醒的刘丧,想要扯几句的心思顿时歇下,道:“他怎么了?”
“小丧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吴邪忧虑地看了眼张起灵,转而对胖子道:“你先等会儿,你之前往水靠里钻什么?”
“水靠!水靠在哪儿?我给你说我们想出去,那件水靠是唯一的指望!”胖子爬到那件水靠边上,发现水靠破了骂了一声,就想往吴邪身上套,吴邪立即拦住他,道:“你干嘛,这上面全是寄生虫,你帮我吸啊?”
“这东西是出去的唯一办法。”胖子说道:“你得穿上这个才行。”
吴邪骂道:“穿上这个我和你一样,就他妈疯了。”
胖子说道:“我他妈穿不上,要能穿上,我早穿上带你们出去了,我告诉你,这是高人设下的大阵,这是一个风水物件,叫做归来衣,高人留在这里就是怕我们以后进来出不去,给我们留的气口。”
这判断和吴邪的判断是一样的,胖子比吴邪明白过来得还早,但是这其中的原理已经不在吴邪的知识体系之内了。而且,吴邪知道这个斗并不是用风水术设置成迷宫的那种风水大斗,会被困住是因为他们自己作死作的比较厉害,虽然利用之前的经验到现在勉强有惊无险,但不可否认,对于危险的恐惧和警觉,确实是懈怠了。
吴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这么极端危险的环境中懈怠,不但自己几个深陷囹圄,还在这样的环境里狠狠地欺负孤立刘丧,弄得刘丧现在也是惨兮兮。
这种反省让他毛骨悚然,吴邪抬头看着那女人皮俑,大脑竟然没有产生恐惧。吴邪忽然意识到这种懈怠会害死自己,害死自己身边的人,但却无法克服自己。
“让你丫平时让你多看书你不看,这斗你别看简陋,可是一绝户斗,你想啊,如果咱爷三——”胖子看了看刘丧,叹了口气,道:“再加小丧背儿,不是把顶炸塌了,咱们怎么下来?不说以前,就说现在让解小花这不要脸的有钱白眼狼来,他能下的来?咱们就从来没有进过滩涂下面的斗,一没经验,二没设备,三没逻辑。就算不塌陷,咱们找到了斗的位置,你咋下来,你说?”
吴邪知道潜水服是下不了滩涂的,这和泥地打盗洞不一样,盗洞是能打下去的,滩涂打了洞自己会糊上。和在沙漠中很像。如果真找到了,下去会是个大问题,需要大工程队挖泥巴。
“所以这斗是个绝户斗,外面的人根本没有可能进去,可以说是绝对不可能被盗的斗。但你三叔把它给办了,用的肯定是邪法。”胖子说道:“当时真有高人,如果不是我是爱科学,我真觉得是五鬼搬运搬进来的。但我看到这水靠,我就想起另外一种可能性。”
“就不能是地下河进来的么?”吴邪问胖子道,胖子摇头,道:“你知道这地下河的水系有多大么?你三叔他们必须先进入到南海国地下水系的深处,找到成千上万条地下河中对的一条。除非他们有其他的资料或者提示,否则单纯的找是不可能找的到的。”胖子指着那件水靠,道:“这水靠肯定平日里拿香火供着。供衣服的主人后来来到这里,在自己生前把这件衣服放在这里,以确保他自己死后能回到这儿。你看上面的烟疤,都是用香灰写上去的,现在都看不清了。如果当年的高人死了的话,现在高人的魂魄,就在这衣服上,穿上这件衣服,让高人上你的身,你就能带我们出去。”
吴邪看了眼刘丧,之前的推测再结合胖子的话,吴邪觉得这魂魄确实有可能是在这儿等刘丧的。但……齐家人真的能通过算卦确定刘丧十几年后会跟着他们来这儿?
“胖子,你把地下那篇祭文捡起来看看。”吴邪示意胖子去捡齐羽写的那篇祭文,就在胖子弯腰去捡那篇祭文的时候,空旷的墓道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十分尖锐的叫声,然后便是石门轰然倒塌的声音,无数的窸窣声在此时响起,循声望去就看见之前被吴邪关上的那道门里,堵在门后的皮俑都前仆后继地冲了过来,而之前他们上来的那口井里也出现了无数的人手贝。
“靠!”胖子的脚被一只人手贝抓住了,他一脚甩开,立刻就又有几只扑了上来,此时他也顾不得去管那篇祭文了,吴邪道:“回墓室!”
通道里涌出的人手贝实在太多,比起那些尚有一战之力的皮俑更麻烦。吴邪的意思是跑到主墓室再把门重新关上,看能不能摆脱这些玩意儿。现在每个人身上都爬了几只人手贝。就好像身上的rou被夹子给重重地夹着,为了防止被更多的人手贝夹着,只能让身上这几只先给夹着,那酸痛之感让三个人都铆足了力气在跑。
这追逐的过程颠簸得厉害,刘丧被惊醒了过来,他此时被张起灵扛在肩膀上,睁眼就能看见墓道里铺天盖地的人手贝,而墓室里冲出来的那些皮俑也持着青铜刀剑向他们砍来。
张起灵踢开一只皮俑,张了下嘴巴,然后就把刘丧扔给了吴邪。吴邪离张起灵差不多有两米远,刘丧还在奇怪怎么没听到张起灵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