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数呼吸逐渐变慢,轻轻点了点头,“我就在这等你。”
他忽然还想问昨天那个电话是不是他打过来的,时机不对,如果当时祁胥鸣他们准时来了,另一个狱警就会发现手机的存在,但他还是噤了声,并没有问出来。
三万一伙人逐渐离去,林数走到不远处一个石凳上坐下来,他嘴唇干燥苍白,薄薄的眼皮十分沉重,祁胥鸣关了禁闭,手机就用不上了,他可以轻松半个月,不用去担心祁胥鸣用手机被抓,然后把他供出来,像颗定时炸弹一样。
大概过了半个多钟头,一辆黑色的车停了进来,车门没打开就听见了虚弱的汪汪声。
林数倏地站起身快步走过去,一个男人看见他来了,把笼子往地上一丢,元宝就关在笼子里。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林数忍着眼泪把元宝从笼子里抱出来,元宝贴近了他的下颌蹭了蹭,小声的汪汪叫了两声。
宠物医院还开着门,谢与诚在一楼和护士说话,眼神一瞥就看见林数神色紧张的抱着元宝进来。
“元宝怎么了?”谢与诚皱着眉,几步走过去把元宝接了过来。
林数脸色不好,加上一路跑过来,呼吸有些喘,平复了片刻才抬起眼说:“你先带它上去看看。”
护士把元宝接去了二楼,谢与诚走到楼梯上又回过头问:“你没事吧?”
林数怔了怔,一瞬间不知道这句话问的是现在的他,还是这段时间的他,接着摇了摇头,扯出个勉强的笑,“没事,跑太着急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林数坐在下面等,心里非常复杂,这份工作到底还应不应该做下去,他知道,如果不做下去,父母肯定会大发雷霆,毕竟他们就是把这份工作当林数一辈子的谋生了。
但是这次祁胥鸣让他带手机,那下次呢,林数不敢去想,祁胥鸣太危险了。
大概过了个把钟头,谢与诚下楼走了过来,安慰的说:“检查都做过了,没什么事,在打针了,今晚先住院,过两天你再过来接。”
林数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过两天我过来。”
谢与诚好像还想说些什么,看林数气色不好,很需要休息的样子,也不方便多聊,于是也点点头说:“好,别担心。”
家里父母又不在,桌上留了饭菜给他用碗盖着,林数没什么胃口,把这些都放进了冰箱里就去洗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像掉入了黑洞中,只是不停的下坠,好像没有落地的时候。
这半个月过得非常安稳,那三个人很安静,手机因为关机再没有响过,如果这就是工作的全部,做一辈子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祁胥鸣总有回来的时候。
被打的狱警已经调岗了,现在是个年轻的新狱警带他们。
等那狱警一走,祁胥鸣直接走了过来,低声问,手机呢?
林数低着头咬了咬嘴,小声说道,就在右边螺丝盒最下面。
祁胥鸣走过去翻了翻把手机拿了出来,直接走到平房右边那面墙后。
林数追了出去,慌张的说:“祁哥...你不能在外面就这样打电话..”
祁胥鸣冷眼看了看他这副胆小的样子,慢慢的说,“狗拿到了吗?”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林数轻轻点了点头。
祁胥鸣把手机开机,淡淡的说,“卡号告诉我。”
真的有五十万。林数抿了抿唇,这本来就是祁胥鸣答应的,此刻却像笔不义之财,让林数心里有些胆怯却兴奋。
“我不记得卡号,明天告诉你可以吗。”林数试探的问。
手机已经开机了,祁胥鸣看了看通话记录没说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过了会儿才嗯了下,冷着声说:“去外面守着。”
林数看他这样是非要在这打电话了,忍不住说:“..平房里那个堆东西的小房间清一清应该可以躲在里面的..”
平房里有个放东西的小仓库,里面有张破旧的木桌子,桌上摆放了很多箱子,库存什么的都塞在里面。
祁胥鸣抬眼看他,林数被他瘆人的目光看得瑟缩了一下,老老实实走到外面去守了。
祁胥鸣关了半个月,此时被阳光照得有点不适应,他垂下眼想到那通打过来的电话,讥诮的笑了笑,拿起电话开始一个个拨了出去。
平常本来这里就没什么狱警会过来,祁胥鸣打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
林数靠着墙任自己晒在阳光下,狱警服是蓝色短袖,两条白皙的手臂交叉着压在身后,不像动物,倒像根柔软的藤蔓在晒太阳。
感觉有人在,林数眼睫动了动,就看见祁胥鸣站在旁边盯着他,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像不见云的天。
林数仓皇的站直了身,不知道祁胥鸣看了多久,小声的说:“打完了就快回去吧,等会儿来人了。”
祁胥鸣没作声,直接走进了房间。
过了两天元宝也接回来了,状态好了很多,林数一高兴上街去宠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