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殿下的卫队,非是我一言同意即可。”
一旁的徐郎中笑道:“你便莫为难咱们王妃了,明日四殿下和王妃都要启程回京, 我们亦是不舍,可殿下的卫队,哪里是如此好进的。”
那士兵顿时垂头丧气下来,周围许多士兵亦然,大伙都知道明日四殿下便要带兵回京,许多人都流露出满脸的不舍。
如今军医营内已经处理完了所有士兵的伤势,余下的只有重伤之人,定期换药即可。
彭太常便踏步走了过来,恭敬的朝着常之茸行了礼,并说道:“这五个月来,多谢王妃能拼尽全力的帮扶,甚至不辞万里从京城奔赴到我们金都,救死扶伤无数,作为金都人,我便是这辈子都不会忘却四殿下和王妃在金都最艰难困苦之时的坚守,这份恩情将会永远铭记于心!亦愿王妃与殿下回京后亦能一帆风顺,若是何时再来金都城,我们所有百姓都必当来迎接王妃和殿下!”
这番话,彭太常都是肺腑之言,他是由衷的敬佩常之茸与李溯。
其余的伤兵和郎中们都纷纷附和,营内顿时矮身一片,他们言语上是感激,神情上是不舍。
常之茸心中百感交集,她以为自己尽了一份力,只是做了最寻常普通的事情,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对她感激不尽,常之茸眼眶都有些红了,忙让大家都起身。
这段时日虽然艰辛,可与金都城的人一起努力守城抗战,情谊颇深。
常之茸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亦对彭太常回以一礼:“这段时日,我亦要感谢彭大人的照料,望金都城今后再无战事,百姓们皆可安居乐业。”
常之茸又转头,对一旁的徐郎中问道:“徐郎中今后可有何打算?”
徐郎中微胖的脸上笑的腼腆,他说道:“我一云游郎中,无牵无挂,今后漂无居所,走到哪便是哪罢。”
常之茸笑道:“既如此,不知徐郎中可愿随我回京,刚好京城中的一处药堂,缺一位坐堂医。”
闻言,旁边的郎中们都惊诧羡慕了,能入京城,还能在王妃势力下的药堂坐诊,这是何等的荣誉啊,若是做得好,往后入宫当御医都未尝不可!
徐郎中自己都傻了眼,惊掉了下巴,他急忙点头,生怕常之茸反悔一般,口齿都不利索了。
“可可、可以,当然愿意!”
常之茸抿唇一笑:“那你今日便收拾好东西,明日辰时,随四殿下的仪仗队回京。”
徐郎中激动不已,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砸到他头上,一旁的郎中们都朝他贺喜。
十二月底,四皇子李溯带兵启程回京。
当日,金都城所有百姓跪于街头,目送四皇子的车架和后面这些为战事付出诸多的士兵们,以及那座刺目的棺材。
这一路回京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新春宫宴定是赶不上的,能在三月初春时分赶至回京城,便已是最快的速度。
而京城当中,年味浓重,长安街上挨家挨户的大红灯笼早早的便挂了起来,街头巷尾,都是欢声笑语。
宫中已于十日前,便已收到战报,得知荒北一战大捷,甚至那荒北将领都在战事中屈辱身死,头颅挂在城楼之上示众数月余。
景帝得知消息后,在朝堂上高兴激动的站起身来,连着道了几声好,脸上红光满面,看着下首的众位朝臣,开怀大笑道:“不愧是朕的皇儿!朕倒要看看,这些周边小国,还有哪个胆敢侵犯我大元边境!”
景帝激动于此战大获全胜,下首的官员们皆笑着行礼恭贺。
无人提及战报中三皇子的死讯,景帝亦然,仿佛李涛的死,于他而言不值一提,甚至没有勾起丝毫回忆,这是他曾经极其宠爱过的皇子。
长安街,月重楼内。
李清婉正在盘算这些时日几个店铺的账册,小厮从楼下跑了上来,手舞足蹈的激动道:“清婉老板,胜了!荒北之战胜了!”
李清婉原本打着算盘的手都抖了一下,拨错了一颗算珠。
她抬起头来:“消息可准确?”
小厮笑开花,连连点头:“准确准确,是宫里放出来的消息,如今外面大伙都知道了!”
李清婉唇边也泛起一丝笑意,她合上账册说道:“下去告诉傅管事,今日月明阁和月重楼皆不收费,随大伙吃喝,然后备好马车,我要回别院。”
小厮一声应下:“好嘞!”
自荒北大捷的消息传到京城,百姓们都沸腾了,这个寒冬腊月里,不管走到哪家茶馆或酒楼,都能听到众人探讨荒北战事的高谈阔论,一个个将言语激昂兴奋雀跃,甚至连京中那些说书的,都将李溯的形象神化,开始编起了荒北边境的战争故事,讲的头头是道绘声绘色,百姓们都激起了一阵荒北chao。
朱彦策于休沐日正坐在茶馆内,品着茶水,听着耳侧说书先生的拍案之语。
“却道那时,金都城便要失守,四殿下如同战神飞身上马,大开城门,一人迎敌数万骑兵!飞身而起,血洗当场,脚下伏尸百万!且将那荒北将领的头颅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