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少爷同二少爷你来我往道歉自省一番,那窝在大哥怀里的宋源也待不住了,挣扎着从兄长怀里下来。
崔春枝垂下眼睑,仔细琢磨宋俞城这句话,想明白了这话里的真意后,只觉得这老鳏夫好生厉害,发作了一通敲打了儿子,也敲打了这满府的仆从。
三个兄弟站在一块,你道歉我道歉,兄友弟恭了一阵,宋俞城才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继续交谈:“好了,今日该罚的也都罚了,也都累了,就各自回院子里吧。”
他将宋源抱在怀里,又看向宋俞城,虽然不赞同父亲打小弟,但父亲的冷脸让他有些踌躇,作为长子,他一贯孝顺,也知晓小弟肯定做了什么让父亲大人觉得失望的事,于是他走到二少爷跟前。
“父亲。”大少爷宋汶景忙起身去抱幼弟,一边去检查小弟的腿,一边用不赞同眼神看向宋俞城:“父亲,源儿还小,有什么事可以慢慢教,父亲何故如此?”
才七岁的小儿被成年男人的一脚直踹到了地上,猛地摔了一跤。
宋俞城直接将崔春枝抱到了床上,崔春枝被他压在身下,宋俞城亲着自己的小夫人,手掌开始在崔春枝身上游离,脱下来崔春枝的衣裳。
崔春枝见了宋源道歉,又看了宋俞城一眼,见他冷厉的神色渐渐放柔和,崔春枝便知道这事现在才算真正的过去了。
明明是唯一获得殊荣能坐着的妾室,打从一开始,辟淑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之前何等艳丽的一张脸,现在却犹如失了魂一般,连嘴唇都是苍白的颜色,看着倒像是同宋俞城一块出去的这些日子里大病了一场。
宋源低下了头,不为所动。
宋俞城看得心痒,直接拦腰抱起崔春枝往正院里去,身边跟着奴仆都有眼力见放慢了脚步,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
宋源红着两只眼睛,看着宋俞城,有些不知所措,可还是倔强道:“可是…………可是常嬷嬷是娘身边的……”
崔春枝轻笑,脸颊微红,像是在害羞。
大哥向自己道歉,宋彦景哪怕心里不情不愿也不敢表现出来,于是他忙站起来朝宋汶景拱手:“大哥客气了,小弟还年幼,有些性子也是正常,我年长许多,哪里会放在心上。再说小弟犯错,彦景虽是庶出,也是小弟兄长,自然也有错,没有以身作则,竟让那些奴才吵闹了起来……”
走时崔春枝仔细瞧了那些妾室,大多都被这一通吓得脸色苍白,只有那辟淑有些异色。
事情了结了,宋俞城牵着崔春枝的手,一块回了正院。
宋汶景越发心疼,一把抱着幼弟,小声哄他:“有大哥在,别怕。”
那些跪在地上的奴仆,更是不敢做声,一个个警醒着自己,不要生些不该有的心思,落得常嬷嬷那般的下场。
外衣内衬褪尽,白皙的身体展露在宋俞城面前,宋俞城低下头,
海棠树下,宋俞城微微低头,将目光投向崔春枝的脸上,目光温柔:“海棠无香,倒也衬你。”
“只是一桩事,是你们兄弟三人须铭记在心的,你们是同根同源的兄弟,须得互敬互爱,万不能听信身边的恶仆挑拨离间。”
宋俞城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去同你二哥哥道歉。”
那宋源被最疼爱自己的爹爹踹了一脚,又被亲大哥抱着,又疼又委屈,但由于踹自己的是爹爹,他也不敢大声哭泣,只将头埋在兄长怀里,小声地抽泣着,整个人都在发抖,泪水渐渐浸湿了宋汶景的衣衫。
宋源一瘸一拐地走到宋彦景面前,朝二少爷拱手作揖,带着哭腔道歉:“二哥哥,是我自己贪玩,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却没有管教好下人,让二哥蒙受不白之冤,小弟在这里向二哥道歉。”
只见那兄弟三个在父亲面前乖觉地犹如绵羊一般,只齐声应好,答谢父亲大人的教诲。
在身边,你也最喜欢让爹爹抱着睡,又聪慧,又机灵,一岁多便能下地走路,两岁便读三字经,爹爹请先生为你开蒙……你最得爹爹宠爱,你两个兄长还小时,几时让我抱在怀里过?”
听着兄弟二人的对话,崔春枝原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转头却瞥见宋俞城的脸色仍然冷冽未见柔和。
宋俞城冷下了脸,见到小儿子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只觉得胸膛中怒火中烧,于是暴怒的他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宋源的腿上。
宋汶景说道:“二弟,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父亲大人的教训总是没有错的,源儿还小,不懂事,他这个小弟做错了就是我这个大哥没教好,我代他向你道歉。”
宋俞城擦干净他的脸,拍了拍宋源的背,语气平静:“如今已经没有常嬷嬷这个人了,莫要再惦记了。”
崔春枝心想,这大少爷这样为幼弟筹谋道歉,二少爷也言辞诚恳,这老鳏夫却还觉得不够吗?
崔春枝被宋俞城牵着手,从这院子里一路走到正院,宋俞城大约是解决了这件事,心情还算不错,途径宋府的后花园时,还折了一只海棠递给崔春枝,粉白的海棠花,集清冷与娇艳于一身,格外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