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世界是黑色的。
空旷的黑暗,寂静一片。
小季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身边流水的声音。他轻轻地迈出一步,就带出一阵哗啦声。
这大概是一条黑色的河流。
他顺着流水的声音走着,感觉上是在往下,似乎是走在某个陡坡上,冰冷的流水冲过他的脚踝。
河道弯弯曲曲,盘旋着向下延伸。他淌过水流来到尽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这里是尽头了。尽管四周其实也不过是漆黑一片而已。
尽头是一处黑色的深潭,危险的潭水深不见底,只消再多走一步,就会坠进去。
他缓缓蹲在黑色的潭水前面。
潭水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怪物,他们在水里翻滚,露出尖利的爪牙。他们的声音起起伏伏,像是扭曲的语言,只有一个名字清晰无比,他们在喊江临。
江临,小季真讨厌这个名字。
或者说他讨厌的不止是这个名字。
他抿着唇,站在那潭黑水面前,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迈出脚步。他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拨动黑潭的水花。
潭水冷冰冰的。潭水之下,有shi漉漉的爪牙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拽了进去。
他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跌进了潭水里。
水流托举着他,奇异的是,这下他反倒更像从空中飘落了。
他从水潭里跌入了一个冰冷的房间,正好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他是江临。小季当然知道他是江临,这个每夜都来sao扰他的可恶幽魂。关于他的梦境琐碎而痛苦,每一次都堪称是噩梦,他见过他很多次了。可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一张脸,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鼻子。
他怔怔地看着他。
此刻那张脸正痛苦地扭曲着。苍白的额头上,有一条好长的血痕。
他应该是被束缚在刑架上。
那是两根很矮的单薄铁架组成的简易束具,两根不等高的架子构成一个斜坡,人被绑在上面,上半身只能像狗,或者说,牲畜一样趴着,下巴抵着铁栏杆,腰塌地极低,全身最高的地方只有tun部。
这个姿势屈辱又磨人,而他显然被绑成这样很久了。
而把他绑成这幅模样的人,程翰,正拿着鞭子冷冷地站在他身前。
程翰衬衫的袖子被他卷起,脚上踩着一双防水的靴子。江临被束缚得死死的,只能从模糊视线里瞧见他的高帮靴。
就和屠夫穿的靴子似的。江临这样想着。想着想着又觉得滑稽,程翰一身得体的衣服,裁剪得正好能勾勒出有力的腰线,就算是扯开了领口,卷起袖子,依旧可以说得上英俊逼人。偏偏踩着这样一双格格不入的靴子。
不,不如说,这双靴子才算是本色呢。他咧开嘴,忍不住笑了出声。
他的笑声明显激怒了眼前的人,程翰微微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给了他两巴掌。
Alpha的手劲本来就大,这一巴掌更是没有留手,江临被他打懵了,耳朵嗡得一声,响起此起彼伏的轰鸣声。
回过头来才发现,嘴巴里也被打破了,满口铁锈的味道,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
他看不见程翰的脸,只能听见他居高临下,Yin测测地问,“你在笑什么呢,江临?”
程翰一抖手上的鞭子,鞭花咬上江临早已伤痕累累的脊背。他短促地痛呼一声。
一鞭子下去,差点打出血。这和平日里那些人在性爱游戏里,用以炫耀或者调情的鞭击不同。这一下十足十的打满了力。
这不是游戏,只不过是在泄愤而已。
陈翰的心情很不好。
他站在江临身前,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就如同这个房间里不知何处滴落的水声一样。
江临猜也许是那个打扫用的台子上漏下的水。那个台子在房间的角落,四四方方的,只有龙头和下水道,就像屠宰场用来冲洗血迹的水池。它也确实是用来冲洗血迹的。
这里有屠宰场,有屠夫,也当然有砧板上待宰的牲畜。
江临趴在刑架上,身后是一个一直运作的炮机,机械的声音嘶哑难听,就像强迫着废旧多时的齿轮在转动。
炮机上的假阳具已经超出正常人的粗度了,更像是刑具,出入的时候,甚至有时候可以带出鲜红的肠rou来。肠子被拉出来是什么感觉?很难说。能感受到自己皮rou的就像弹性不好的橡皮一样拉直又叠起,痛苦已经感受不太到了,最可怕的应该是恐惧,内脏被拉出的恐惧。
炮机顶得很深,有种要被戳到胃部的感觉,江临实在忍不住,泄露出一丝呻yin。
“怎么?爽到了么?”程翰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小sao货,平时还怠慢你了。这不是也肯叫出来的么?”
他轻蔑地拍拍他的脸,“既然你爽了,是不是也该服务下你的主人?”
程翰拉开裤子上的拉链,露出那早已狰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