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风头的闻歌此时正跪在太.祖母面前接受教育呢。
“仔细说说,你今日都做了什么大事。”
“孙儿今日,本正在午睡,突然听到院外一阵喧闹,雨竹姐姐去看过后告诉孙儿外面来了好些外人,孙儿就跑去看看他们来咱们家做什么,他们一大群男人围在屋子里头,把大nainai气坏了,孙儿看着生气,就把他们都打了出去!”
小娃娃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说到打人还挥舞了两下拳头,那理直气壮的模样看得老太君忍不住伸出手指敲她的脑袋瓜。
“你这个泼皮猢狲,还得意上了。太.祖母叫你来是叫你邀功的吗?你看看你,才多大点,就敢拿兵器,伤了别人且不说,伤了你自己,怎么办?”
闻歌抬起眼微笑,烛光在她身上染上一层光圈。
“太.祖母,我小心着呢,不会的。”
老太君微瞪眼:“你还不知错?”
“他们欺辱上门,对大nainai言语不敬,还想将孙儿抢走,我不凶一点怎么把他们吓跑呀?太.祖母,我是闻家的男人,是这忠毅侯府的侯爷,我要护着你们!”
闻老太君心口一窒,被闻歌的这番话震得心神具颤,颤着手抚摸孩子稚嫩的脸颊。
“谁...谁教你,说这番话的?”
“没有人教我。”
烛光中小孩子稚嫩的双眼中蕴藏着一种坚定的温柔。
“太.祖母,我明白的。”
“我在长大了。”
闻老太君顿时老泪纵横,一把揽住闻歌抱进怀里。
“好孩子,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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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老太君抱着闻歌哭了一场,哭过之后让重孙子给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但倒是畅快不少。
“人老了,眼皮子浅了。”
“太.祖母不老,哭得可有力气呢。”
“好啊你个小猢狲!敢取笑你太.祖母了!”
闻歌笑道:“我没有呀,以前您不是总说我哭得有力气,听着就健壮吗。”
老太君惊讶:“这你都记得?”
“孙儿聪明着呢。”
此话不假,这孩子从出生起就养在她身边,半岁便会吐字,爬了没两天就能站起来,站了没几个月就能把着杆子跑了,长到一岁不仅能跑能跳,清晰表达长短句,甚至都开始握起笔准备练字了,比别人家三岁的孩子都要利索!这般妖孽,要不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她都不相信世上会有这般聪明的孩子,毫不客气的说,他们家的歌儿,是她这辈子活到现在见过最聪颖的神童!
老太君感叹,这孩子如此聪慧,她心中是既骄傲又担心又惶恐。骄傲她闻家出了一个如此聪慧绝lun的后人,担心她早慧恐遭天妒,又惶恐她们教不好耽误了这般天资......从古至今的神童,都是要么早夭,要么后来泯与众人,最后成才的没有几个。
哎,况且还有那样一个秘密在......
“歌儿,太.祖母让你认错,不是错在驱赶恶人,而是你以身犯险。”
“你是我闻家的儿郎,是顶天立地的忠毅侯,可你同样也只是一个四岁的稚儿。老幼妇孺,在面对壮男前都是弱势的存在,老幼又在前,就如同你我,一老一幼,更是弱势,很可能只是被对方轻轻推一下,我们便会折臂断骨。
今日他们那么多壮男登门,你一个小儿冲在前把他们打出去,万幸是没受伤,但若是有万一怎么办?
咱们家中有护院,有家丁,你大nainai、二婶婶、五婶婶都是将门虎女,我们家中每个妇人都身有诰命,你是皇帝亲封的忠毅侯,不管是权势还是武力,都在那群人之上,何需你以身犯险,亲自把他们打出去?
孩子,面对豺狼光有匹夫之勇是不行的,你要好好的长大,才能好好的、长久的护住我们,护住这个家。记住了吗?”
“是,太.祖母,孙儿记住了。”
老太君慈爱地看着闻歌。
“好,既然有错,就要认罚,去祠堂祖宗牌位前跪一晚上,面壁思过。”
“是的,太.祖母。”
闻歌拜别太.祖母,便心甘情愿的去祠堂跪着了。祠堂的软垫又大又厚,以她现在的身形躺在上面睡一觉都可以,祠堂的灯光通透明亮,闻家几代的牌位陈列而上,闻歌跪坐在软垫上背了一遍家谱,然后从供桌下翻出一本杂记看了起来。
等闻歌去祠堂后,大夫人过来把今日的事仔细跟老太君说了一遍,没过一会儿其他几个儿媳孙媳也来了,婆媳几人在房中开了个小会。
“他们想用读书的名义把歌儿要走,过个几年,孩子就成他们的了,打得一手好算盘。”
老太君冷哼一声,“晾着他们一段时间不予理会,贪心又养起来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真以为我侯府一群女人是好欺负的。”
“之前念着亲戚一场,还留些脸面,如今看来是多余了。把那些账,挑几个送到开封府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