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了,暗哑的嗓音好似在忍着什么。
“小鱼。”
天启国的书侯,在她进宫之前,一直唤她小鱼。
“那么……”她叹了口气,离他更近,弯了弯眼睛,“现在,我该叫您傅老师,还是公子?亦或是……侯爷?”
傅清许墨眸中的情绪汹涌,他怔怔地看着怀里的人,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几次抬起,似乎是想将她紧紧拥住,却又缩了回去。
呃……
见这样他都还不承认,苏沉鱼皱了下眉,踮起的脚尖落下,揽住他脖颈的手也松开,整个人欲往后退。
可就在她即将离开他的那一瞬间,一直垂在身侧的大掌用力掐住她的腰,将她带入了怀中。
她听到了他压抑的呼吸。
不仅如此,她还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浓郁到近乎实质的悲伤和喜悦,这两种情绪交缠在一起,让苏沉鱼十分茫然。
这个代表了傅清许……或者说书侯所有情绪的拥抱,只持续不到十秒,然后傅清许放开了她。
“公子……算了,我还是叫你傅老师吧。”苏沉鱼后退两步,坐回柔软的床侧,开门见山,“毕竟,这不是天启国。”
“我突然多了一份记忆。”傅清许暗哑的嗓音徐徐散开,“起初只是模糊的,在你抓住我的时候,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
苏沉鱼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是过大球那关。
“然后,那些记忆越来赵多,也越来越清晰,直到不久前,我才全部接收。”他道,“我多了一个身份,一个关于……书侯容钰的身份。”
苏沉鱼这才明白,先前在酒店他没来找她的原因,是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接收的缘故。
他和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她来到这个书中剧本世界,接收的是书中苏沉鱼的记忆,虽然像是自己快速经历过以前苏沉鱼的一生,但她的意识,其实更偏向天启国。
或者说,两份记忆,天启国的那份记忆会更深刻,更占主导。
但傅清许是以现在记忆为基础,接收了书侯的记忆……
否则,如果是书侯记占主导的话,以书侯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半夜来找她的行为。
傅清许不说话了。
苏沉鱼也没指望他一直说下去,不论是傅清许还是书侯,都不是话多的人,刚才能说那些,也是为了向她证明如今的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您要不要坐下?”想了想,苏沉鱼指向旁边的沙发。
傅清许看她。
苏沉鱼从床上起身,去到沙发坐下,傅清许坐在她的对面。
“……你,很早就到了这里?”又是一阵沉默后,傅清许问,声音恢复了正常。
苏沉鱼没有瞒他:“五个月前吧,死的那天。”
傅清许浑身一震。
“对了,我是怎么死的?”苏沉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既然书侯过来得比她晚,她好歹是一国之后,死得不明不白,狗皇帝又病重,这事儿肯定会惊动书侯,书侯应该知道她怎么死的吧。
要说她对天启国有什么事恋恋不忘,无法忘怀,那就是她的死了。
眼看离成功就一步之遥,突然死了,来到这个书中世界――虽然这个世界确实舒服,而这里的生活乐趣,也肯定比成为太后的生活乐趣更广,但并不妨碍她的郁闷。
傅清许却不答。
“傅老师?”
“五年。”傅清许低低地说,“孝贤皇后,已薨逝五年。”
苏沉鱼回过味来,现代剧本世界和天启国之间的时间不对等,她死后来到剧本世界五个月,但天启国已经过去五年。
看来书侯不想说她是怎么死的。
他不想说,没人能逼他说了来,苏沉鱼倒也习惯了,不再纠结,新一个念头冒出……天启国的她都死五年了,那快要嗝屁的狗皇帝呢?
是不是和她一样,只剩装在棺材里的白骨?
一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苏沉鱼心里不住冒出喜悦的泡泡。
“那……”她努力抑制不断上翘的嘴角,“皇上呢?”
傅清许顿了几秒,才缓缓回答:“陷入沉睡,一直未醒。”
“他没死?”苏沉鱼上扬的嘴角僵住,脱口而出。
傅清许看着她,点头。
苏沉鱼:“……”
整个人都不好了。
狗皇帝命也太能苟了,她都死五年了,他居然还活着?
“皇上沉睡后,太子匆忙登基,由郭太傅辅佐……”
这些苏沉鱼就不怎么感兴趣了,听到狗皇帝还没死的消息,她很不爽,至于那太子……她脑海里快速过了遍太子的基本信息。
狗皇帝后宫嫔妃众多,他自己也挺能干的,子嗣算不上多,但也不少――至少,托他的福,苏沉鱼观看过至少六位嫔妃产子。
不过成功活下来的,只有几个,其中年岁最大的太子是由狗皇帝还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