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于是就用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脑袋,让她保持现状,看个痛快。
还把方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语调平柔温和,不紧不慢,有着做作学术报告才有严谨正经,跟桌下的肆意妄为是完全不同的两副模样:“和烟差不多,但不是烟。每天都需要,但是我家小朋友还是太小,经常害羞,体力也不好。”
宋杞就这样明白。
他方才想从抽屉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让哥哥怎么戒?”他低声笑着,吻过眼下的小丸子和小耳朵,“这种比烟还容易上瘾的东西。”
*
饭菜还是凉了。
姚星河拿到茶水间把它们用微波炉挨个热过,端着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宋杞已经穿戴完好,重新扎起丸子头,站在办公室外,认真打量小苏桌面上一方小小的工牌。
“也想来这儿工作啊?”他开着玩笑,并没有往小苏工位上走,“先过来吃饭。”
宋杞没回答,跟他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
见她没动作,姚星河就拉起她的手,抽出餐厅送的消毒shi巾把莹润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后,递上筷子。
宋杞没接,望着饭菜,疏长的眼睫隐隐动了动,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想吃的欲望。
姚星河终于觉得不对劲,嗓音变得慌张:“在想什么?”
宋杞依旧不回答,只是把眼睑垂下,身子也往沙发里缩了缩,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把自己团成一团,趁人不注意,为自己舔舐伤口外的毛羽。
这个模样惹得姚星河心头一悸。赶紧放下筷子,推门出去,走到小苏工位前。
然后就看到,小小的工牌上,印着杨帆的名字,以及那张令他作呕的笑脸。
完全看不下第二眼,回到办公室蹲在沙发跟前,握住小孩儿的手,还用很大的力气攥了攥,使她感觉到痛,好能清醒着听他讲完接下来的话——
“小七,哥哥跟她毫无关系。今天是她第一天来这里当实习生,看到她的当下,哥哥就告诉人力,要么让她滚蛋,要么让我滚。最后她滚了,再也不会出现了,工牌放在那个地方,是因为明天同事要拿去消磁,也有可能会直接碎掉。”
小孩儿终于抬眼看他,表情是错愕的,明亮的眼睛里却露出清晰的难过。
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所以他喉咙里也溢出难以抑制的哽噎,但手上的力道却加重,因为他真的真的很害怕,一旦放松,就再也抓不住这双手了。
“一年多了,哥哥没提,你也不提,但是哥哥没忘记过那天,你也是对不对?与其都憋在心里不讲,不如趁现在把那件事说清楚。”
面前的小姑娘什么回应也没有,只是脸色虚白地望着他,好像在等他的解释,又好像在自我反思。
他握着那柔若无骨的手,放在她小小的膝盖上。
仰头看着她的时候,又好像回到了高三那年,在棠溪植物公园长椅上,又生气又心疼地劝导早恋的小孩儿,不要被人渣坑骗。
“是哥哥的错,”他听着自己苍白无力的道歉,当年有多想往死里揍尚晋,现在就有多想往死里揍自己,“这一年多我经常想起这件事,如果那时候我把她妈送到医院后,就收起自己泛滥的同理心,赶紧回家,那我家小孩儿是不是就不用那么绝望地等救护车过来,是不是就不会对我那么失望,在除夕那天,跟我说分手。”
小姑娘深色的瞳仁终于动了动,嫣红的嘴唇也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下来,耐心地听他说完。
“但没有如果。哥哥就是没做好。那几天整日整夜地思考,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出现。每天看病历,记过敏源,记发病场景,但听到你说分手,就懵了,然后想,是不是放开也好,可以让更好的、更细心的人来照顾你。”
这话说完,不出意外的,小姑娘的脸上又出现了失望。
只是姚星河没有让这样的失望存在很久,他撅住她的眼睛,讲话时因为太过用力,下颌的肌rou都是紧绷着的:“但是宋杞,哥哥看到李铭泽出现,看着他照顾你的方式,真的被吓到好几次。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哪怕是好到再好的许鹤周也不行。”
顿了顿,把涌入喉间的酸涩悉数咽下,用坚毅笃定的语气继续告诉她:“除了我,没有人能让以后的小宋杞完好无损。我再也不想把你让给谁了,谁都照顾不好我的小孩儿。”
沉默着的人儿终于有反应了。
好像积攒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以至于唇角刚动,眼泪就浩浩荡荡、止也不住地往下淌。
一边难过着、伤心着埋怨他:“你以前、你总是把我推给别人。大一寒假前在中心医院,我跟你吵过,但是并没有吵赢你,你说我听许鹤周的不听你的,还说我气你。但是你每次把我气得也很难受,还总觉得那样是对我好的。可我一个成年人了,我还能分辨不出我最喜欢的是谁吗?”
一边抽噎着、含糊着纠正他:“去年除夕,我跟你分开不只是因为杨帆,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