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她倍觉屈辱。
来君雅上班前自己关于这份工作的圆满构想和美好期待,就这样被姚星河用两句话轻松击碎, 她从入职到即将离职,时间跨度还不到10分钟。
这种委屈她从小到大只有过两次——一次是去年除夕,被姚星河在电话里骂的时候。另一次,便是今天被他威胁离职。
小苏没有拦住她,她撂下实习生的工牌,直接追着姚星河进了他的办公室。
因为带着巨大的怒气和不甘,办公室磨砂玻璃做的门被她甩出“砰”的一阵响,想到有人会进来阻挠,她进去后直接把门反锁上。
大步冲到姚星河办公桌前, 丢掉先前所有的良好修养和装模作样, 用最恶毒、最Yin狠的表情质问他:“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工作?”
姚星河双手抄着裤兜, 靠在高楼的窗台上。脸上瞧不出任何变化, 平静地跟一滩死水无异,但细看之下, 就能瞧出他眸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因为,我是当前项目里不可或缺的技术助理, 你是可有可无的办公实习生。”
杨帆面部肌rou抽搐几下, 最后缓缓睁大了眼睛:“实习生怎么着你了?实习生就不配在这里工作了?”
“没怎么着我, 办公室里有好几个实习生,都很不错,”他轻微地转了转脖颈以放松,目光中憎恶更浓, “我就是纯粹针对你,不想跟你在一个公司办公而已。你也可以把我弄走,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再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杨帆发现自己还是能被Jing准打击到,以至于她狠劲儿掐了掐掌心才控制住、不把办公桌上的杯子抄起来砸他脸上。
调整了一会儿情绪,等剧烈起伏的胸腔平复下来,终于明白不能硬碰硬,于是换上柔软的语气,示弱道:“姚星河,这个工作跟我以后的专业相关,对我来说很难得,我也是真的很想留下。而且一年前那件事,我除了不该发那个帖子,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事儿,我妈那会儿心梗,情况紧急,这种事没法装,她要是晚去医院一步可能真的就死了……”
男生打断她,语调悠悠缓缓,眉梢浅浅挑起:“关我什么事儿?”
杨帆惊恐万分地望住他:“这、这是一条人命啊。”
“你们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他妈的又不是你爹,”男生嗤出一声笑,“在我这里,我家小孩儿的命比你妈的珍贵多了。”
杨帆顿时语塞:“你……”
他的耐心早已荡然无存,轻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往门口看。
杨帆顺势回头,看到磨砂玻璃后模糊却又纷扬的身影,听到保安用备用钥匙拧转锁眼开门的动静。
身后的男生拖开转椅坐下,沉着声音对她下了一道简洁明了的逐客令:“赶紧滚吧。”
*
下午最后两节体育课结束,宋杞收起羽毛球拍,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来看了眼课表,明天一天没课,想了会儿就给姚星河打了个电话。
“哥哥,你现在在哪儿?”
那边的人好像比较累,嗓音听着有点哑,但依旧用温柔和开心的语气跟她说:“在周教授这儿,后天要再过一遍数据共享平台和可视化这部分。”
“吃晚饭了吗?”
“办公室的同事给我带了份烧麦回来,我待会儿就吃。”
宋杞听到电话里脖颈转动发出的咔嚓声响,就知道他今天一整天都坐在电脑跟前没怎么动,默默心疼了会儿,然后说:“那你先忙,等你回学校告诉我一声。”
“哥哥写完这段就打给你,”他笑了笑,都这么忙了,却还惦记着她的体育课,轻声问道,“今天上课还好吗?运动量大不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这学期每次体育课上课前,他不管在干什么,不管有多忙,都会打电话过来提醒她把小喷雾装口袋里。
今天也是如此。
经过一年多的心理建设和再次适应,宋杞已经能够比较坦然地接受哮喘复发这件事,也因为每一次体育课都有姚星河的提醒和心理上的陪伴,她坚信现在的自己是安全的,不会再陷入一年前的无助和绝望。
于是用骄傲的语气回答他:“这个运动量正合适,而且,今天我的羽毛球已经打得很好了。”
电话里的人放心下来:“嗯,好。”
挂了电话,时间刚过六点。
刚才那个电话确认过他在哪儿,那现在她就可以去找他了。
*
晚上七点四十,君雅办公楼层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小苏按照公司规定的流程,写完杨帆的实习评价发给人力部长后,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此时,姚星河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冷色光源从深灰色磨砂玻璃上透出来,显得含蓄、谨严又肃冷。
敲门打了个招呼,“姚助理,我关灯走啦,”看了看他还没动的烧麦,提醒道,“你记得吃饭,也早点下班。”
他抬眸点头,敲键盘的动作却没停:“好。”
她关灯关门,正要乘电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