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沈慎当日去翻了舒家的墙?”顾温凉嘴角止不住的漾开, 又填了一句,“你当时也这样。”
她含笑的一瞥既娇且憨, 沈徹大刀阔斧地坐在床沿上,不置可否地冷哼,旋即抿了一口清茶。
“我讨好媳妇儿可没用那么长的时间停滞不前。”
他一出手,才用了多长时间,就将顾温凉叼回王府好生恩爱如今都快有子嗣了好吗?
“那你快与我说说,后来如何了?”顾温凉一颗心像被猫儿爪子挠一般痒得厉害,一双圆溜溜的杏眸不错眼地望着沈徹,眼里净是澄澈的光亮。
沈徹瞧她这样子, 稀罕得紧,忍不住揉了揉她纯黑的发顶,冷硬的嘴角勾起丝丝笑痕。
“净关心人家, 本王前阵子给孩子起名, 翻烂了古籍也不见你支个招。”
顾温凉腰下垫着几个软垫, 身子稍微往前,就显出她显怀的小腹来, 沈徹才说完, 见她这样又忍不住抚了抚她的肚子,“本王希望是个小郡主, 名字都再三推敲定好了,就叫沈琉。”
琉者, 珠也,孩子若生下来,自己一定如珠似宝得疼着她们娘俩。
顾温凉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一边笑一边问他:“那若是个男孩呢?”
沈徹有些温情的笑意一下子收了回去,他黑了脸,有些不确定地摸了摸顾温凉鼓鼓的肚子,皱着眉低喃:“瞧着这么安静听话,那定是个可人的女孩儿啊。”
顾温凉一愣,旋即将他推到一边。
旁的人家巴不得是个男孩将来好承袭家业,他倒好,吩咐底下人去做的全是女孩的样式,若不是还有顾温凉叫人备着,怕是儿子出生都没有衣物傍身。
沈徹摸了摸高挺的鼻脊,瞧着天色也不早了,索性脱了长靴上床。
屋里烧了地龙,暖和得很,顾温凉在床榻上躺了不久,被子里头和她身上都有着温度,沈徹才一钻进来,就抱着顾温凉蹭在她脖颈处吸了一口气。
“我媳妇又香又软。”沈徹身躯压上来,像一堵山那么重,偏偏还欢喜在顾温凉脸上轻啄一口然后各处蹭蹭,偏生瞧着又是那样威武清肃的人,凤目一凛就可叫人心下寒凉,在顾温凉这却变得如孩子一般黏人。
借着外头挂着通红的灯笼,顾温凉起身瞧到光亮下那簌簌而落的大雪,从小小的雪粒变成飘飞的鹅毛雪,她抚上沈徹柔和的眉心,片刻展颜。
今世不同前世,前世她太过良善也瞧错了人,如今她有沈徹,还有孩子,再没有比这更叫她心安的了。
外头青桃手里头抱着一捧红梅枝,在帘外低低出声:“王妃,可要奴婢进来将里头花瓶里的花枝换了。”
顾温凉半支起身子从喉间轻轻嗯了一声,沈徹才浅浅睡过去又被闹醒,下意识就拧了眉,顾温凉只好伸手覆上他颤动的双眸,“等会子就不吵了,乖点睡觉。”
沈徹也只好压着火气哼哼一声,到底还是醒了。
等青桃轻手轻脚地出去,顾温凉却开始惦念着旁的事来,她在沈徹怀里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侧躺着由着他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道:“你觉得青桃如何?”
沈徹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能如何?除了你我哪还注意过别的人?”
许是怀了孕,又许是自己宠得太过,顾温凉这些时日性子反复无常,变脸比变天还快,三天两头就要躲在被子里发脾气,皱着一张小脸只掉眼泪。
明明上一刻还眨着眼睛冲着自己甜笑,娇憨的样子把他心都要软成一滩水,下一刻不知怎的眼里就噙了泪水,一言不合就要抹很久的眼泪,甚至一连几日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疏离冷漠更比从前。
避无可避的,矜贵异常的禹王爷还是凑合着在书房过了几夜,半夜里偷偷摸摸进来抱了人睡还得在天亮之前潜回书房。
他天天禹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过得比个小贼还要辛苦,可这样的日子,他偏偏甘之如饴。
如今他可学得乖觉多了,凡事先表明自己心意总没错。
顾温凉翻过身与他面对面,抓过他宽大的手掌在他带着薄茧和刀伤口的掌心画圈圈。
“又在想什么?”沈徹无奈,手掌上微弱的酥麻在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他沉沉吸了一口气,按住了她作乱的手。
多日未曾近她的身,每每夜里总是辗转煎熬,前阵子太医还说他心火太旺,哪里能不旺?她向来是最好的□□,如今娇香软玉在怀,他却不得不日日夜夜里死忍着,就怕肚子里那个出什么事。
真是憋屈。
若是个同她一样的女儿也就罢了,若是个调皮捣蛋的儿子……
沈徹面容突然扭曲了一下,有些头疼。
顾温凉哪里知晓他的心思?只一心盘算着自己心底的事,屋子里梅香味浅淡,混合着一股子药草味,竟奇迹般的交融在一起。
“青桃从小就跟着我,如今也是该许人的年纪了,你手底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不求家世如何,只要人踏实,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