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持续震动着,震得桌上那半杯温水泛起涟漪,透明的、一圈一圈扩散开来。
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除了那些诈骗的,就只有可能是丛琴娇了这个女人上了年纪以后格外话多,常常在深夜里喝醉了打电话sao.扰亲朋好友,疯疯癫癫地自说自话,也不顾别人是否有空听她在那儿唠叨疯话。
值得庆幸的是,丛琴娇总共也没几个亲朋好友可以说说话,除了领养的女儿丛林,就只剩以前在赌.场上认识的一个女人,以及一个男人。
丛林想去接电话,但是没机会。
她正在乖顺地承受着汹涌耸.动,被撞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淤青的膝盖被男人暖烫的掌心强硬捏攥着,丛林这才知道,原来她的身.体竟可以被折叠到这般程度,柔韧性在此种场合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专心点,嗯?黎商岩用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冰肌玉骨,低声循循善诱时又似权威者在告诫:不准闭眼,好好看着。
卷密的睫毛颤着扑棱了两下,她最终还是睁开小鹿般无措的圆亮眼眸,专心地看着这男人是如何一步步将她调.教成他的专属容.器。
黎先生,我能不能接一下电话?丛林鼓起勇气说道:应该是我妈打来的,如果我不接通,她就会不停地拨打
你觉得现在适合接电话?他肆意侵略着身.下温香软玉,丝毫没有放她去接电话的意思。
可是她已经打了三遍了。丛林软声乞求道:万一她是有紧急的事情找我呢?求您了
那些暴力讨债的,也不是没有半夜敲过门。丛林希望今晚只是丛琴娇喝醉了夺命连环call,而不是被讨债的人上门来找麻烦。
求人也得有求人的态度,他捻着她最敏.感的粉.尖儿:你打算就这样求我?
丛林像是蒸熟的虾,羞得泛红。她小心翼翼环住男人Jing.壮有力的腰,与他紧密相贴,然后试探着亲吻他脖颈处滚动的喉结。
男人眼底的情欲更为浓烈。
叫声叔叔。他命令。
丛林欲言又止,末了,小声开口:叔叔
黎商岩把她抱起来,走到桌边。
手机屏幕上赫然亮着来电人备注,果然是丛琴娇打来的电话。
丛林迫不及待地接通:妈,是不是他们又来家里了?
不是不是,丛琴娇疑惑:你怎么声音颤得这么厉害?大晚上的,你是哭了吗?
啊嗯不是丛林咬着唇瓣,克制自己不能再发出那些令人遐想连篇的声音:那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不会只是想聊天吧?
丛琴娇在电话那头干笑了两声:嗨,也不是想聊天,就是就是想问你要点钱,有急用。木木,你先转我三千块钱吧,转到我工行的那张卡上。
丛琴娇,你银行卡上连三千块都没有了?丛林不可置信:我不是前几天才给你转过八千块生活费么?
那八千块我拿去还汪姐的债了。丛琴娇终于开始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还欠着汪姐的钱,之前没敢告诉你。
那现在这三千块钱呢?你又要用来还给谁?是什么时候赌输的?丛林在丛琴娇面前反而像是Cao心劳神的母亲:你交待清楚了我才能转给你,不然一分钱都不会给。
我我上次不是肩胛骨骨折了嘛,丛琴娇急得快要跺脚:今天晚上突然疼得厉害,我怀疑前几天那个医生开的药根本没用,就又去了趟医院,结果人家说我这个要再拍片子什么的,再加上买药啊那些乱七八糟的贵死了。总之,木木啊,你先给我转三千块钱,我保证接下来半个月绝对不找你要钱了。
丛琴娇,你现在在哪个赌.场?丛林的声音冷淡下来:我过来找你。
刚才丛琴娇那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一听就是在撒谎。而且是极为不走心地撒谎。
和丛琴娇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丛琴娇心里想的是什么,丛林再清楚不过。
什么赌.场呀,我真的在医院。丛琴娇捂着手机,心虚地问:赌.场里闹哄哄的,我这边环境这么安静,哪像是在赌.场?哎呀,木木,你怎么连妈都要怀疑了?
妈,要不咱们视频通话吧?让我看看是哪位医生给你看的病。丛林是拿定了丛琴娇在欺骗她,才敢说这番话。否则,她现在浑身赤.裸,又怎么可能敢与丛琴娇视频联系。
丛琴娇没想到女儿这次态度这么坚决,只好死了撒谎的心,老实交待道:我在凤栖路,你知道那家赌.场的。妈今天晚上实在手痒,没忍住,就跑去小赌.了两把,结果全输了,他们现在要我先交三千块钱押着,不然就把我扣留在那里,还说要打我。
先交三千块钱押着
意思是,丛琴娇今晚赌.输了远远不止三千块。
丛林头痛欲裂。
丛琴娇你以为我的钱就那么容易赚么?丛林哽咽了一下,无奈又愤恨地问:你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多少?你真的以为学校每年会给我几万块的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