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放过他们,务必得让他们吃够苦头。”
闻言王微不禁轻笑:“这原本也不算什么,难道没有冀州的支持我们就不去长安了?其他人可以观望不前,唯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皇和英王身陷囹圄不管。”
陈玉没好气的道:“我只是气主公一片好心却喂了狗,还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在冀州。”
“浪费倒不至于,起码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冀州已经站在我们这一边了,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多掂量几分。”
王微淡淡的道。
陈玉还有许多话想说,在他看来,王微这次太过心软了,不太符合她以往的风格。她就应该把郑桀的儿子扣在手中当做人质,再利用各种挑拨和收买将郑桀的旧部分化,最终彻底的吞并冀州。但他也清楚如今的王微早已不再是当年大明宫中的小公主,她做出的决定自己不能违抗。于是他把这些话都默默的吞回了肚子里。
“说得也是,反正冀州名义上已经算在公主一派,他们想翻脸否认也不行。日后等到公主手握大权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跑来跪舔。”
陈玉心里如此想着,跪舔二字还是他从王微那里学到的新名词。
相对于陈玉,金怀冕思考的重点却不在冀州,他觉得王微做得没错,强行收服一群不情愿的人不但起不到任何帮助,反而会埋下隐患。他更关注的,是李淮这个人。
王微早就做好了安排,在她和郑钟他们扯皮的时候,李淮已经被人带走,现在正骑着马跟在队伍里,专门的好几个人盯着他,免得他逃跑或者有什么不测。金怀冕跟着王微的时间不算短,基本是被她一点一点亲自教导出来的,除了学习到了很多新的思想和前所未闻的理论,基本上对王微的处境以及情况很了解。他可不觉得王微单纯是为了故人的那点情分才把李淮扣下。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起码要等到进入长安,彻底拿下皇宫再说。
金怀冕叹了口气,他早知道自己的这位主人所谋甚大,却没想到,她的志向,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高远。看来她绝对不会满足于区区一个公主的位置了。
离开冀州城后距离长安也就不到十天的路程,虽然时局混乱到处都是强盗劫匪,但没人不长眼的惹到这支军队头上,所以姑且算是平顺。只是他们这声势浩大的,肯定会引起多方注意,王微没有刻意的掩饰行踪,不如说她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宣告天下。
虽然已经离开了冀州城,但他们还处于郑桀的势力范围之内。王微之所以把军队叫道冀州也不单纯为了震慑或者炫耀武力,因为想要从桃源县去长安,势必要从从相隔的郡县取道。比起从萧弗管辖的云州过路,她宁可绕远路从冀州出发。
反正她是不想和萧弗再扯上什么关系了。
她这般行为自然惊动了不少周围的地方势力,一路上没少遇到窥探尾随的探子,但只要没有流露出不良的意图,王微都置之不理。不过和她预想的差不多,路上遇到的势力一听说来者是长乐公主,基本都没有直接翻脸的,最坏不过装作不知道,悄悄的让路放行。所以说正统名号的意义就在于此,加上王微近年来势力壮大,一般人也不想得罪她。
毕竟,地方势力之间互相攻伐,还能找借口敷衍过去。出手对付皇室公主,那还不立刻被扣上一顶乱臣贼子的罪名。加上现在皇帝又不管事,王微直接把来犯者格杀当场也不会有人跳出来为他们出头。
至于几股大势力也不会傻到第一个站出来试探,接到消息后不约而同选择了冷眼旁观。虽然各个节度使心里各有打算,可眼下还没到彻底天下大乱的时节,真的要拿出全部身家堵上性命冒天下大不违去造反……这样的决心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下的。
而其中王微的存在毫无疑问是关键。假如没有她这个手握重兵的公主,其他节度使早就按捺不住了。但自从王微正式“嫁”入郑家,还摆着冀州代言人的身份在冀州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各大势力便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不小心就会同时遭到两边军队的夹击。
冀州的士兵向来以作战凶悍不畏死而著称,几个带兵的大将更是不要命的疯子。而王微就不必说了,且不谈当年她以少胜多,带着数千骑兵赶走了肆虐中原的胡人。光她手握整个西域以及关外,垄断了好几条商路赚得盆满钵满,就更加让人忌惮。
于是一路上王微的军队不光没有遭到偷袭,反倒是有不少小股势力闻风而动,拖家带口的前来投奔,希望能借着这股东风混个躺赢。王微倒也没有拒绝,来者不拒。只是她把这些人都集中起来,压在最前方,并且严密的监视,禁止他们和自己麾下的士兵将领多做接触。
她就没想过要让这些人到时候站出来帮忙什么的,单纯凑个人数,好让声势显得更加浩大一些。等到了长安真的打起来,他们在一边摇旗呐喊就足够了。
其实王微带上了骑兵都不是为了去真刀真枪的打仗,还是为了显示君威炫耀武力。她感觉届时估计是打不起来的,不管是江流还是其他浑水摸鱼躲藏在背后的势力都没有正面开战的胆量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