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昭睡醒后发现别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晏先生不见了。他无Jing打采地抱着吉他准备回剧组,秋雨依旧缠绵,小周已经带着伞等在别墅外。
“谁让你来的?”阮昭接过伞走在前面,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小周你还认识晏先生啊?”
“是晏先生的助理打电话说阮哥在这里,所以让我过来接您。”
阮昭走在前面,小周看不见他的表情,听着语气还是平日里懒散的样子,“就这么几步路我又不是不记得,怎么谁都知道我怕打雷?”
“啊?阮哥怕打雷啊?”
阮昭似笑非笑:“你不是知道吗?”
话题到此为止,刚好正在下雨,导演安排今天拍雨戏,阮昭一遍接着一遍淋雨,脸色一直不怎么好,他脑子里全都是昨夜晏长雪听见他表白的反应,只有不冷不热的三个字“知道了”。晏先生明显不相信,神情像是看着胡闹的小孩子,无奈又好笑。而天一亮,老男人居然不见了,接下来的几天,阮昭有时间就去山上别墅找晏长雪,可别墅人去楼空,连只耗子都看不见。
山中的场景拍完,剧组搬回横店继续拍失忆的书生重逢小仙女,与此同时,阮昭开始被经纪人领着录综艺。晏先生好像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山中数日犹如南柯一梦。
这是阮昭第一次录综艺,经纪人一直跟在他身边,生怕再出现上次那种莫名其妙耍大牌得罪人的事。幸好这次阮昭大概心情不好,有气无力地配合流程,没出什么幺蛾子。综艺录到一半,三位导师才正式出来和大家见面,阮昭正躲在严樗后面打瞌睡,忽然瞥见导师里有个熟人,他后知后觉想起经纪人提过导师里有个乐团的小提琴手——大意了!
那小提琴看见阮昭就要跑过来认亲:“师兄!”
阮昭冲他摆手,示意他别叫破自己身份,便宜师弟还算有点情商,走到一半又绕回去了,倒是选手里面一阵sao动,他喊谁师兄呢?
等阮昭提着吉他出来展示他学的稀巴烂的技术时,便宜师弟毫不犹豫给了全场最低分,并且持续怒视他以表达对师兄放弃钢琴的愤怒。
中场休息的时候,阮昭躲在休息室补觉,卢寒偷偷摸过来推他起来:“师兄你怎么不弹钢琴?”
“手断了。”
卢寒一脸惊恐地去摸他的手指。
“干嘛呢,”阮昭迅速抽回手,“你师兄现在是有主的人了,别动手动脚啊。”
“你手没断,怎么不弹钢琴!”
阮昭坐起来,戏谑道:“我弹钢琴那不是欺负人吗?冠军还有没有点悬念?”
“那也是。”卢寒一脸嫌弃,“那也不能弹吉他啊,至少拿小提琴凑合一下,哎师兄,咱合一曲?”四年前阮昭和卢寒就在一个乐团,两个人年纪相仿,又都是音痴,合奏是经常的事。
“不合。”
卢寒叹口气:“师兄,我还经常刷你的微博,你四年没有更新了,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多少人练一辈子也做不到登堂入室。”他言语里都是遗憾,阮昭从前有一个微博账号会分享自己练习的片段和心得,他母亲为了安全考虑,不允许他露出脸,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认出来他是那个弹钢琴的小王子。而那个账号阮昭很久没有登录过了,如今的演员阮昭的账号都是团队打理。
阮昭揉揉卢寒的脑袋,“乖,快回去,别让人看见你来找我,我可不想做冠军。”
卢寒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对了,你那个小晏叔叔怎么样了?我爸说他的手术突然取消了,你那时候不是很着急吗,我一直催着我爸优先安排他的手术。这么多年你也不联系我……”他的话题又转回师兄不理他的怨念,“你什么时候和我合一个曲子?我让你选曲。”
阮昭皱眉,缓缓问:“小晏叔叔?晏……长雪?”
“嗯?”卢寒讶然:“你还有几个小晏叔叔?”
“什么手术?”
“你怎么回事?”卢寒分明不耐烦这些俗事,迅速说:“就是他的腿,我爸说这次不做手术的话以后不一定还有机会,你有时间劝劝他,还有什么事比不用一辈子坐轮椅更重要。”说完卢寒关上休息室的门,赶在他的经纪人发现前飞快溜回去。
经纪人带着饮料回来,刚和和卢寒擦肩而过,“小阮,刚才那个是……卢寒?你们认识?”严樗认识的人多,到了休息时间就去打招呼了,休息室里只有阮昭。
“不认识,走错了。”
经纪人也不在意,抽出一瓶水给阮昭,“记着啊你只喝这个牌子的水,咖位这东西得自己抬,脾气太好了只会被欺负……”
阮昭打断他的话:“我失忆那两个月在哪里?”
“在家背台词。”
阮昭斜倚着墙,面无表情地说:“有个姓晏的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停顿,经纪人已经跳起来:“他说了什么?!”
阮昭安静地望着他。
“你炸我。”经纪人已经明白过来。阮昭完全没有和他兜圈子的耐心,四年前他失忆,几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