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大片的林木田野都被嫩绿之色泼洒,还带着些许凉意的初春之风轻柔的拂过人的面庞,让人隐约面上含了粉嫩桃色。
当祁?坐于车辇之中路过那处京城贵女赏花游玩的空地时,那些穿的粉粉嫩嫩的姑娘们边三两个凑在一起,用帕子掩着红扑扑的脸颊偷偷地踮着脚尖看着他,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国师大人非凡的容貌。
“妘双,快点。”
祁?手臂支在车窗边上,指尖按着眉心,那细长的眉难得皱着,让他脸上添了几分平时无缘得见的烦躁感。
妘双坐在车前,暗暗地笑了下,却没敢耽误师父的吩咐,扬起马鞭就把那几批高头大马抽的直向前奔去。
祁?睁开眼睛,纯白的眼瞳转向车外,离了那处人头攒动的空地,他们便驶入了一处悠长的林间小道,这次倒是清净了许多,只有零星清脆鸟鸣滑入耳畔。
祁?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一簇生长在树边的娇小野花,那白嫩嫩的小花儿被他们驶过带起的风吹得摇摇欲坠最终却依旧坚强的挺立着。
看到这番情景,祁?却忍不住想到了多年前,他也养过一株花,白白嫩嫩的,娇气的很,他终日护在手心里,生怕磕了碰了,少年人待人待物总归热诚许多,且他一心一意的爱护那花儿,眼里心底皆是他的身影。所以当他离去时,少年时的祁?怎么也想不明白缘由,其实如今也未曾明白,初时他也伤心难受过,茶不思饭不想的,心底仍存了一丝侥幸,想着他没准只是去玩了呢,但许因为是他终归是个冷心之人罢了,几年过去也释然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必强求他非要留下来。
如今想到那花儿,也不过偶然罢了。
但是世上之事又有多少是真的偶然呢?
妘双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心里逐渐变得有些焦急了起来,如若只是自己一个人便是露宿在了这荒郊野外也没什么,但是他师父那如谪仙般的人,他哪里舍得让他宿在这粗野之地。
但是少年的视线中此时却突然亮起了一点昏黄。
妘双心中先是一喜,然后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是个修葺的还算富丽堂皇,心里想着兴许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别院,便低声向着身后道:“师父,前面有一处人家,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了吧,跑了一天,马也该累了。”
祁?抬眼看去,眼底划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静了几秒,才道:“嗯。”
得了准许的妘双驾着车向那处宅子驶去,完全没看到祁?眼底的深沉。
“如此,我与家师便多谢虞公子了。”妘双站在一穿着白衣的文雅公子面前行礼道。
妘双对面的人,自称虞白,说自己是在这清净之地养病,身边也并未带多少仆从,妘双管他面相确实是隐隐带了病容,便也信了这说法。
虞白笑了下,然后看向祁?,温和的道:“两位不嫌弃就好。”
祁?看着他,顿了一下,才轻轻的点了下头。
“刑儿,带两位客人去客房歇息吧。”虞白转头对他身后的一青衣小厮吩咐道。
祁?两人于是就跟着那名叫刑儿的小厮向着宅子深处走了去。
虞白看着那恍若仙人般缥缈淡然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眼睛轻闭。
来到客房,祁?并未脱衣上床休息,反倒是盘腿端坐于床榻之上打起了坐。
他身上溢散出来的灵气几乎凝成了实质,就像是一道道雾气一样环绕在他的身边。
雾气缭绕间,祁?的面容稍显模糊,这反倒是弱化了他面上的冷然,至少当虞白走进屋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几乎以为回到了不知多少年前祁?还是个天真纯良的孩子的时候。
虞白漆黑的眼底一阵恍惚,他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向祁?靠近了过去。
虞白侧过身子坐在床榻边上,犹豫了几秒,然后缓缓地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祁?的脸颊,确认一下眼前这人是不是还是当年的人。
但是还没等虞白的手指触碰到祁?的皮肤,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虞白纤细修长的手指下,一对冰冷漠然的纯白眼眸缓缓睁开。
一室静默中,虞白僵着身子收回了手,眼神也从祁?身上收回,只低低的垂着,眼尾眉梢满是忧愁落寞。
“……祁郎,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祁?只是上下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冷淡的道:“自然不错。”
虞白静了一下,才接着道:“你……变了好多……”
“你倒是没怎么变。”
寂静中,虞白突然听到祁?清冷的声音响起,然后,视线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祁?的墨色长发垂落在虞白的脸颊边,让后者莫名的产生了阵阵瘙痒之感。
“相见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先生的底裤便已经shi透了,”虞白身子颤了一下,感觉到一只大手已经撩开了自己的衣摆正揉捏着自己shi腻的胯间,“我倒是不知道,先生对我有这般深切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