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了一点。这样的小细节我们手头多了去了,全部加起来也就顶个屁用。”
利维的语气听起来比平时更紧张了——他已经整天跟个发条上太紧的玩具一样了,竟然还能表现得比平时更紧张,真是挺不容易的。
“你没事吧?”多米尼克问。
“我……”利维重重呼出一口气,通过电话呲啦着传出来,“我大概是憋久了,没处发泄吧。”
电话背景里有个模糊的女人声音说:“我有解决方案!”
“棒棒哦,玛汀,我谢谢你了。”
“出了什么事?”多米尼克说,也没指望利维告诉他就是了。
但是他说了,给多米尼克讲述了盗窃案最新的审问结果和进展——或者应该是,毫无进展。多米尼克一边听一边沿着人行道慢慢走,享受着户外的新鲜空气。
“总之,那个信箱的注册人身份查出来了,是个已经死了十年的男人,”利维一边说一边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惊不惊讶?那家信箱站内部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一个员工想得起是谁租的那个信箱,也没见到有谁来打开过。”
“手机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好几部,都是一次性的,而且每个号只用一次。几个死信箱没有任何特别的规律可寻——至少,我们目前看不出来。”
难怪利维憋得难受。“到头来总会有所发现的,”多米尼克说,“每一个逃保人都会在某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失误,我猜杀人犯也没多大差别。他们总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你就能抓住它。”
“也许吧。”利维的语气并没有比刚开始的时候乐观多少。“你还会给我打电话说这类情况吗?”
多米尼克给一位推婴儿车的女士让路。“才不。我不玩了。我承认我有时候是有点莽撞,而且这个凶手还刺激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点,但我还没有傻到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对了,今晚上我在‘魔鬼鱼’当酒保。”
“你这么快就要去工作了?”
“对。我没事,真的。还有一丁点儿头疼,也就这样了。”
“好吧。你自己多保重,回见。”
“你也是。拜!”多米尼克挂了电话,朝自己的皮卡走去,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已经轻多了。这案子跟他的孽缘不会就此终止,这一点毫无疑问,但他再也不会把这当做是自己的分内事了。
利维说得对——他就是个普通市民。他这个普通市民有正职要忙活呢。
* * *
由于头痛还没完全消退,多米尼克跟另一名酒保交换了位置,这样他就能在俱乐部后院那个比较清闲的吧台做事。小费可能没那么多,但音乐的音量也没那么大,低音炮也没那么震人。
在户外做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谈话要方便一些。多米尼克可没闲着,跟吧台边的男人们撩得热火朝天;几个钟头下来,他已经勾搭上好几个共度良宵的备选人了。
就在他从啤酒冷藏柜那边过来时,转身的一刹那,单手拿着的两瓶喜力差点脱手坠地。
利维·艾布拉姆斯坐在他的吧台边。
利维·艾布拉姆斯。在一家同志夜店。的吧台边。
“啥?”除了这个字,多米尼克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利维穿着正装衬衫和西裤,没穿外套也没打领带。他的下巴上有一层下午刚冒头的胡茬,多米尼克从未见过他脸上有胡子的样子,而且他整个人都显得不修边幅——但配上那对犀利的灰眼珠和凹陷的脸颊,反而显得他更有魅力了。院子里有一半的男人都在打望他。
“我想来个一醉方休,”利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能助我一把吗?”
多米尼克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客人要的啤酒,人家就在吧台边离利维不远处不耐烦地等着呢。他二话不说把啤酒送过去——那群人留卡开了账的——然后回来对利维说:“如果你在这儿喝醉了,会有一大帮男人把你缠得团团转。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不,”利维说,“但是不管怎么说,今晚我就要喝个烂醉。至少在这里喝安全点,有人罩着我,不会出岔子。”
多米尼克盯着他。“你就那么信任我?”
“你头怎么样了?”利维意味深长地说。
换在一周前,多米尼克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利维会给他贴上“值得信任”的标签。此刻他有一种感觉,好似他姐安吉拉的猫——一只没心没肺、挠死人不偿命的坏种——丢下一屋子的人不理,专门跑来找他求爱抚一样。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个比喻当面说给利维。
“那你要喝什么?”他问。
“古典鸡尾酒。”
多米尼克咬着脸颊rou,动手摆弄着酒柜里酒瓶,免得自己笑出声。“得了,你不能这样考验人,”他最后开口道,“这不公平。”
利维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牵起淡淡的微笑。
“我来给你介绍点新口味吧。我给你调杯酒,打赌是你以前从来没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