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腻在一起,左眼抽动个不停。“这不公平。那人罪有应得。他罪有应得!”
“算我求你了,基思,”阿尔瓦雷斯面色尴尬道,“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娜塔莎把手挪到基思的背部,为他轻轻绕圈揉着。利维注意到基思的手在发抖,但又不像是因为情绪极度激动造成的——更像是某种病理性的抽搐。
利维有点担心,便说:“也许你们应该带他到隐蔽一点的地方去。”跟阿尔瓦雷斯一样,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事这副德性。
“也许你应该专心你自己的工作,让我们来处理分内事。”弗里曼凶巴巴地说。
利维恼了,他想起弗里曼也在那份名单上;两年前的事儿了,当时他跟另一名警员发生了肢体冲突。尽管弗里曼的行为被判定为自卫,但利维还是对这人没多大好感。
眼看情况快要恶化,娜塔莎插进来做和事佬。“利维说得没错。这里可以结束了吗?”
“还有书面程序——”
“我相信这个可以缓一缓。”她坚决道。
弗里曼似乎想反对,但娜塔莎挑起一边眉毛,令他退却了,只好点头。蒙托亚始终没有发言,用一副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看着这两人的交锋。
娜塔莎推着情绪激动、还絮叨个没完的基思出了会议室。利维跟在他们身后。就基思这么焦躁的状态,他不放心让她跟他单独待着;他尤其注意她可别把基思带到她那间小办公室里去,那里只有一个出入口,到时候想逃可不容易。
“来吧,跟我走。”利维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审问室。或许不太利于安抚基思的情绪,但娜塔莎的安全才是首位。要是基思撒起疯来,至少在这里容易制服他。
“这不公平。”门关上后,基思又跟娜塔莎说了一遍。他在屋里走来走去,身上每一个部位都动个不停;左眼抽搐得更厉害了。“你们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你知道他对我显摆他对那些孩子们干的那些事。他故意激我的。我还能怎么办?”
“基思,”娜塔莎说道,语气中带有同情也带着疲惫,“你当时的反应极端过度了。身为警察不代表你就有权利——”
基思一个急转身,伸出一根哆哆嗦嗦的手指指向利维。利维后退一步站到旁边——站到基思斜对面,而不是正对着他。
“你昨晚上把三个人揍得屁滚尿流,你屁事没有!局子里的人都传遍了。他们居然觉得你很厉害。怎么就没有内务科的来查你?”
“当时我是在生死关头,”利维说,“而且我只是让他们失去了行动力,并没有造成持久伤害。你将一个已经铐上手铐的人按在地上把他的脑袋当南瓜灯一样砸得稀烂。”
“那又怎样,至少我没杀过人。”
利维把重心后移到脚跟。
娜塔莎双手分别朝两人伸展走上前。“请别这样,说这些没有用。”
“那杂碎故意激我去揍他,结果我倒砸了饭碗。”基思喘起粗气,有点换气过度了。“蒂娜把我赶出家门,不许我见孩子们。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去打电话让你姐姐来接你。”娜塔莎站在基思眼皮子底下,令他的视线无处可躲只能专心看着他。“我还要给陈医生[1]打电话,行吗?”
她连哄带劝让基思坐在金属桌边的一张椅子里,然后拿出手机。打完电话后,她坐到他身边,压低嗓门轻声细语地对他讲话,利维站在角落里尽可能不惊扰到两人,不安感有增无减。
基思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的动作一刻都停不下来——脚踩着拍子,身体在椅子里扭来扭去,双手挥来舞去还发抖,脸在抽搐。他的皮肤毫无血色,身上出的汗把西服外套都打shi得一片一片的。
这种程度绝不仅仅是情绪紧张了。利维唯一一次见到像这样子的人,是他还在当片儿警的时候,跟他打交道的那些滥用药物者因为长期依赖成瘾药物造成体质虚弱后,就是这模样。难道基思在嗑药?
十分钟后,在娜塔莎的帮助下,基思镇定了些许。娜塔莎领着他走到警局门口,把他转交给他那位忧心忡忡的姐姐照看。利维尾随其后,娜塔莎对基思的姐姐小声吩咐了几句,他没听清内容。
等基思姐弟俩走远后,利维来到娜塔莎身边跟她一起站在人行道上。娜塔莎的视线还追随着基思的背影,她说:“其实你不用一直陪着我们。他不会伤害我的。”
“这可不好说,”利维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得也是啊。”她有气无力道。
“基思这是怎么了?我是说,他的健康。他好像……身体不太好。“”
娜塔莎转过身,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你是说他有静坐不能的表现?这是抗Jing神病药物的副作用,偶尔会出现——坐立不安和强迫性静止不能。”
“什么?”利维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基思什么时候开始服用起抗Jing神病药物了?”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你知道的。”
“你不能告诉我的多了去了,结果你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