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郕衍并不奇怪他们的反应,他初初将这两批人归于一类的时候,心下也是暗暗惊讶不已。
四年前,苏家人通敌叛国,谋害皇嗣,太子于阜城遇袭还险些丧命一事便是赤.裸.裸的证据,穆帝一怒之下,抄了苏家,苏府满门遭斩,一代名门大户,一夜之间,便消失在了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就连苏家府邸,也被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四年后,太子于崇林山再次遇袭,袭击之人的身手还与四年前的那批人一般无二,说明了什么?是苏家余孽还有残党?还是从始至终,苏家都是被冤枉的?
穆帝潜意识地选择了相信前者,苏家当年密谋通敌的文书还作为证据在大理寺存放着,苏家谋反一事又怎会是假的?只是没想到,苏家竟还有余孽残存!只是事到如今,还想着要谋害他的儿子,穆帝心中冷笑,苏杭到底是至始至终都不愿放过他的侄儿,这个流着他和苏荷的血的孩儿!
季郕璋则开口问道:“那些人只与二弟在四年前交手过一次,会不会是二弟认错了?”
季郕衍笑:“孤自六岁便开始习武,所学所见招式则过目不忘,大哥可是质疑孤的眼力和能力?”
季郕璋便不再多言,只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侧了侧身,眸色微沉,心中却是隐有不安,昨日之事,确是他失策了,他万万想不到,季郕衍竟然连四年前所遇对手的招式都还记得,待回去之后,就得把那几个秦家的人给处理掉!
作者有话要说: 嗨咯好久不见=v=我终于放假啦~~~先剧透一下,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慢(kuai)慢(kuai)把季郕璋搞下台(~ ̄▽ ̄)~
☆、第四十章 旧事(一)
待穆帝与其他几位王爷离开了之后, 云槿洛才转头去看季郕衍, 踌躇片刻, 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声:“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几个人的反应她都尽收眼底,只言片语间, 她只捕捉到了“苏家”这个关键词, 细细算来, 四年前,也正是苏炳之来到行云谷的时候, 那时他满身血污, 恰巧也姓苏……二者, 难道有什么关联不成?
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郕衍其实也说不清,就算到现在, 他对当年的真相也都不甚清楚……不过云槿洛既然问了, 便将自己所知的都告诉她也无妨,而且她是要留在他身边的人, 关于他的所有事,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但这事说来话长,季郕衍还没想好该从哪里开口, 默了片刻, 索性轻声一笑:“四年前……你曾救过我一命。”
“嗯?”云槿洛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确乎是救过季郕衍一命,不过不是今年在锦都城外初遇的那一次吗?她不记得她与季郕衍在更早的时候还有过碰面, 更何况,四年前她还未得爹爹认可独自行医,是以平时都是在她爹手下帮帮忙,没什么出手的机会,又何谈救人一说?
看着云槿洛迷懵的双眼,季郕衍心知她是真忘了这回事,便好意提醒道:“四年前的冬天,在阜城,你可否给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施过药?还留下了一枚玉佩?”
季郕衍都说到这般份上了,再想不起来,就真是过分了。
记忆渐渐在脑海中复苏,云槿洛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她因着父兄不履行带她出谷玩的约定,一气之下,独自驾了马跑出去,却是迷了路,在山上兜兜转转,结果碰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郎。
少年郎只着了一身白色中衣,容貌俊朗,但是是身上脸上,都满是血污,本着医者慈悲心,云槿洛便给他用了药,担心他身上无财物,便留了银子和玉佩……不过四年时光飞逝,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也足够云槿洛把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若非季郕衍提及,云槿洛可能这辈子也想不起来她还做过这桩事,而且就算她还记得,也不可能把只见过一次的人的面容牢牢记在心里,更别说把那张脸和眼前人的面容重合在一起了。云槿洛只记得当初确乎是被那个少年不凡的容貌给惊艳了一把,但你要她细细在脑中勾画出少年的面容轮廓,她却什么也勾描不出来。
云槿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会这般巧合?咬唇思索片刻,终究是张了张嘴:“四年前的那个人……竟是你?”语气里净是难以置信。
季郕衍点了点头,牵了云槿洛的手走到桌子旁坐下,为她斟了一杯茶:“四年前平州山贼猖獗,嚣张狂妄到占山为王、强欺百姓,官府派去的人也毫不放在眼里,说斩就斩,父皇大怒,命我率兵前去削剿,而我那时少年心性,血气方刚,想着山贼不过是区区草寇,只领了两百人便去了,觉得已是足够,却没有想到……”
“却没想到什么?”
季郕衍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不过一瞬复又展开:“却没想到对方一个山头便有五百人强兵,更何况还有好几处山寨,两百人难有胜算,我便当即写信请旨派兵,但等了半个多月时间,锦都也未曾有消息传来,当时已近冬月,再拖下去,天气更冷,我领的将士素日里都在锦都Cao练,不甚习惯北方冬日的严寒天气,而百姓也再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