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四
这一笑可坏了事, “嗖”地一下就把眼巴巴偷看的二殿下心头那一簇邪火给燎着了, 口干又舌燥,可赫连戎川却不一点不想喝水。
他想“吃人”!
狠狠抱住, 摁住那人的肩膀, 一点一点往下扒,吃干抹净,一点都不能漏下……
然而这不断盘旋在他脑海中的想法,却迟迟无法变成现实。赫连戎川快郁闷死了, 他自认自己外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内在一表人才才华横溢。进的了厨房——蒸煮烹炸, 色香味俱全;上得了卧房——有耐力, 讲情调,尺寸超标。可是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 对着晏长清, 他却只能看,不能摸!
虽然他偶尔也能占晏长清一点便宜,可是就真的只有一点而已。晏长清脸皮太薄了!再想往下进展,晏长清就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开始找各种理由推脱,死活不愿意了。
这可是在他家!兔子进了狼窝, 在狼眼皮子地下晃悠半个多月, 把狼饿的啊, 两眼放绿光, 却连个兔子腿, 兔子屁股没摸过几下。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还有人道吗?!!!
赫连戎川不禁仰天长啸。呜呼哀哉!!!
啸完,赫连戎川的眼睛微微眯起,更像是一头深谋远虑的大尾巴狼。
不行,不能急。
兵法怎么说的?兵不厌诈,请君入瓮,浑水摸鱼!
赫连戎川深呼吸一口,平复心态,打开门扉。
“啊”地一声惊呼。没走几步,赫连戎川左脚绊右脚,狠狠将自己绊倒在地上,紧接着又自己翻了几个滚儿。
贴身侍卫九金早已知道赫连戎川的心思,他默默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惨不忍睹的拙劣的技法,别过头去。
墙根立下立着的一个小侍卫听到动静却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跑过去扶。谁知赫连戎川反应更快,狠狠地瞪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威胁,简直就像一头雄狮在看着入侵自己领地的野兽。
小侍卫刚迈出一步的脚登时停在半空。
九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一边拖一遍低声喝道:“别坏事!”
小侍卫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错。哎呀,险些扣了一个月例银!
于是立刻动手,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捂上,心甘情愿被九金拖麻袋一般拖走了。
赫连戎川心满意足,重新四仰八叉地在躺在地上。
果然,耳边立刻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晏长清在赫连戎川身边微微一顿,随即俯身将他扶起来。
赫连戎川装作憔悴的样子,缓慢地吐出准备好的词:“好疼……”
晏长清紧皱着眉毛。看了看庭院中平坦光洁的地面。
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他突然平地摔跤呢?难道是蛇毒发作了?还是……?
赫连戎川见晏长清没说话,生怕他怀疑自己的苦rou计,又故意颤地更厉害了些:“刚才突然头晕,就摔倒了,好疼……”跟着他声音一起颤抖的,是可怜兮兮搭在胸前的左臂,层层裹缠的白纱只露出他五个圆圆的指头尖。
晏长清抬手就探赫连戎川右手脉搏。赫连戎川知道晏长清也懂些医术,下意识就躲。
然而动作却比晏长清慢半拍。
晏长清极认真地探了半天脉,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应该无碍。许是你余毒未清造成的头晕。下午再让尉瑾给你看看。”
又看向赫连戎川的手臂:“很疼吗?我拆开看看伤口,估计是压裂了。”
拆开?拆开岂不就露馅了!?
赫连戎川生怕被识破,晏长清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他立刻大叫:“啊啊啊好疼!一碰就疼!不能拆!”
晏长清变了脸色。一碰就疼?难道尉瑾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赫连戎川体内未清除的蛇毒已经开始腐蚀他手臂的筋脉?!
那就必须拆开看看了!
他不由分说将赫连戎川扯到自己房中,不顾赫连戎川的阻挠,强行拆开了他的纱布。只见赫连戎川左臂,从指间到肘弯,赫然数十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尖尖的圆洞状,都是焦尾蛇留下的牙印。虽然大半已经愈合,但是或深或浅,已经结痂的疤痕仍然非常可怖的样子。
晏长清很小心地捧着赫连戎川的手臂,抿住唇,突然不说话了。
赫连戎川没瞧明白晏长清的脸色,担心事情败露,心下一横,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嚎:“疼疼疼!”
晏长清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用一个指尖轻轻探了探他的伤口,道:“这里疼吗”
“嘶——疼!”
“这样呢?”
“疼!”
“这里?”
赫连戎川继续装到底:“疼疼疼!”
晏长清收了手:“一定蛇毒的影响。”
他听闻那焦尾蛇的蛇毒对人体的影响很深,虽然尉瑾的汤药一直在帮助赫连戎川清除余毒,但是显然,这是一项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