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看过去,傅镇远果然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身形健壮,声音洪亮,仍旧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与身边几个上了年纪的政员交谈,时不时能听见他爽朗的大笑。
只是这笑意在看到自己后便淡了几分。
白鸥忽视他眼神里的漠然,和傅司礼一同走过去叫了声爷爷,傅镇远只是不冷不热的点点头,似乎连话也不想多说。
傅司礼面上同样也没什么表情,祖孙二人如出一辙的要面子,自从几年前闹扳了以后,就再也没给过对方笑脸。
僵持地站了一会儿后,傅镇远主动开口打破尴尬的场面,“你的头疾好些了吗?”
傅司礼愣了愣,似是没预料到他也知道这件事,继而垂眼回答,“好一些。”
他话音刚落,一位资深记者带着摄像师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可以替傅司礼夫妇拍张照片,供财经系列新闻稿专用。
傅司礼礼貌性地拒绝,不着痕迹的往后退让,完全遮挡住了白鸥的身影。
众人觉得他护妻心切,唯有白鸥自己心里清楚,傅司礼只是不想在今天夺人眼球,抢了主办方的风头。
白鸥嘴角勾起,抬手看了眼腕表,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差三分钟,他的余光却注意到会场里已经有人影攒动,往LED屏幕悄悄靠近着。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掌声雷动,盛华在两个女儿一左一右的陪伴下,共同踏上主席台发表演讲。
跟在身后的助理先一步将演讲需要的材料放在了台子上,盛华满面红光的朝宾客们挥手示意,等气氛安静下来以后,他才低下头去翻稿子。
“尊敬的诸位……”话才刚出口半句,他就堪堪停了下来,脸上笑意顿失,话筒因为迟迟收不到音而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像是难以置信般,盛华又接连翻了好几页纸,肩膀不受控的轻微抖动,这一刻,老态毕现,就连眼角的纹路都仿佛又深了几分。
台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正在窃窃私语时,盛华身后足足三米多宽的LED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自动播放起一段视频来。
这是一段监控录像截取,画面刚开始是在类似试衣间的地方,屏幕静止了一般,只有左下角白色字体标记出的日期时间在不停跳动着。
几秒钟后,试衣间的门打开,高大挺拔的男人徐徐走了出来,他的怀中搂抱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人,细白的长腿垂在两侧,手臂软软绵绵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头顶监控摄像头的角度正好能清晰拍到他们的脸,一个眼尾上挑、嘴唇丰盈,分明是刚才宴会上出现过的林艾。
而另一个是……众人将探究的眼光投向了人群里脸色铁青的傅司礼。
与视频里他眉眼舒展、嘴角带笑的温和模样不同,此时的他俊脸紧绷,那双微狭深邃的眼睛里寒光四射,像是强压着极大的怒气。
在媒体记者蠢蠢欲动,试图围上来之前,傅司礼已经打算先一步转身离开,只是他的身形刚动,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
“天哪!这孩子……这孩子原来不是盛煜的!那个时候他人还在意大利没有入境记录!……”
他心头一动,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主席台上,只见盛岚手指着的大屏幕里是一张孕检电子图,署名林艾,明明白白写着怀孕周期和特殊腔口情况。
逐字逐句地看了两遍以后,傅司礼被钉在原地似的浑身发烫,头脑空白,却有一种更为清晰的喜悦感从心底缓慢升腾起来,直至炸出漫天烟火。
孩子,这是他的孩子。
……
才刚进房间不久,门铃就响了,林艾开门一看,原是盛煜觉得不太放心又跟了过来。
“一会儿看不到你,我就有点心神不宁。”他这样对林艾说,想伸手来抱,却被那人轻巧地避开。
“别把衣服揉皱了。”林艾笑着解释,又继续他刚才的话题,“心神不宁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自从那天晚上一时情动接吻过后,他们独处时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但尴尬的时间也不会延续很长,因为盛煜总是见好就收。
可他今天却很执拗的想触碰到林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往怀里带,嘴上还在轻佻地问,“睡得好不好你不知道吗?你不是一直都在我旁边躺着吗?……”
林艾被他的话逗笑,一时间忘了挣脱,就被轻轻松松扯到了怀里。
盛煜的眼睛很美,光线下是淡淡的琥珀色,澄澈通透,深棕色的睫毛浓密卷翘,像两把触感柔软的小刷子,总能很轻易的让人心软。
“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们去瑞士旅游好吗?”盛煜温柔注视着他,轻声问道,“然后……我们在那里注册结婚。”
他盯着林艾的眼睛,耐心等待着他的答案,唇角微微勾起,像是下一秒只要林艾拒绝,他就会笑着说开玩笑而已。
林艾却能感受得到那人似笑非笑下的认真,很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后,他只是推辞说再等等。
等什么,连他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