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委会要做我和我哥的监护人,我哥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成年,太麻烦,居委会的阿姨吴婶也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同意了。
结果成了我哥后来最后悔的事。
我俩短暂的一月孤儿体验卡,实在是物超所值。
我以为我妈对我爹的报复已经结束,其实她死在我和我哥面前,才是报复的开始。
她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到南方亲戚家里,我和我哥跟他们不熟,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回去过了一次年,就再也没过见面。
他们来和我们分遗产,说把店卖了平分钱。
面对我三个舅舅和两个小姨,我哥问他们:“没了店,你让我们住哪?”
“你们拿着钱,去住宿舍,有了钱想买什么买什么,不比守着这个破店强?”
我哥没说话,让他们先回去,他要想想。
我哥环抱着我躺床上,问我想不想住宿舍,我说不想。我刚和我哥有一张大床,还没睡够,就要去宿舍睡小床,我不愿意。但后半句话我没说,只在心里想的。
我哥说好。
“他们不愿意怎么办?”
“不愿意也没办法,我说了算。”
我哥用手刮擦我的毛寸头,唰唰的,像下雨声。我往我哥燥热的怀里缩,他没躲,反而把我抱的更紧。我好像很久都没咬他了。
今晚我舍不得咬他,他站在那堆亲戚中间,像被秃鹫围起来争夺食物的幼狮。我哥向他们扑过去,秃鹫飞起来又落下,耍他玩,有点可怜。
我模仿野兽,拱了拱我哥的脖子,亲他的眉骨。他反过来也亲了亲我的眼。我和我哥都不喜欢穿衣服睡觉,用最初的模样坦诚相见。
我哥右手环着我的腰,大腿夹着我的小腿,我的头枕着他的左臂,嘴巴碰他鼻尖。我们必须紧紧贴在一起,才能在寒风中取暖。
我伸手扣住我哥的脖子,想把舌头伸进去。我以为我哥会把我推开顺便咬我一口,但他没有。我只是微微试探了一下,舌头便纠缠在一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和我哥都硬了,我俩又贴在一起互相帮忙。我哥咬我的耳垂,我舔我哥的锁骨。
“哥,我好像快喘不上气了。”
我哥手下的动作停止,我头枕在他肩膀难受地往他手心送。他摸着我的后脑勺,低下头给我做人工呼吸,但这次没吐舌头。
我俩完事后我问我哥:“这样做对吗?”
我哥说:“哥哥帮弟弟,弟弟帮哥哥,没什么不对。”
我这名士兵当的很合格,没有怀疑长官的话。因为我发现他在生活上比我懂的多,我选择顺从他。
那些亲戚轮番上阵来找我和我哥,我哥和他们说:“有什么事找我,阿文要学习,没空。”
他们比我哥着急,催我哥赶快卖房子,因为我哥12月31号满18岁,我比我哥晚了一分钟,被留在千禧年的起始。那时候,他们说的话还不如废纸有用。
他们要钱,我哥要我,我哥不给他们钱,他们就要把我从我哥身边夺走。
他们不能在学校动手,就想办法把我从学校里拐出去。事实证明我真的很傻,除了会解题,其他的什么都不懂。
大活动我哥照例打球,我在防护网外看着他。我妈是门口店铺老板的事情,好像从每个人的记忆中消失了,没人问过我俩店为什么不开了。
班里有人告诉我:“大爷说门口有人找你。”我知道是他们,我不想只让我哥扛事,我也想帮帮我哥。楚文薇问我去干什么,我说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睡觉。
她似懂非懂的看着我,眼睛里好像藏着很多话,最后变成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我帮你记笔记。”
我想笑她自不量力,但还是说了谢谢。
我的三个舅舅在门口开着一辆面包车等我,看牌照应该是租的。
门卫大爷说:“没有请假条不能出去。”
“李玉良让我回家拿东西。”
“谁?啊,老李啊,哎?你不是潘老板小儿子吗?那你去吧,快点回来哈。”
老李头的名字有点用,我发誓是这我第一次违反校纪还连累了老李头,也是最后一次。
我上了车,还没开口说一句话,他们就手脚麻利的用胶带封住我的嘴,把我带到一座废弃的厂房里,绑在椅子上,给我哥打电话。
这一套动作下来比我妈当年转身拿烟还流畅,如果他们不是我亲爱的舅舅,我肯定会把他们当惯犯,还是业务熟练到能开班教学的那种。
电影里被绑架的男主能和歹徒周旋,讲条件,斗智斗勇,反手再把歹徒绑了卖钱。
但我不是主角,我稀里糊涂的上了车,还没说话就被迫闭嘴,现在傻乎乎的坐在椅子上,等我哥来赎我。
我不知道我哥什么时候来,大活动会一直持续四个小时到晚上六点,我走的时候正是冬天最温暖的午后,我哥打球,手机没在身上。
我还告诉楚文薇我回家睡觉了,门口的老大爷以为我回家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