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最后一人将门带上。
长歌笑了一声:“娘娘安心,如今正是妻凭夫贵的时候,总不会是什么刀山火海。”
“你还有心思说笑?”
“虽是说笑,也是实话,秦王殿下此刻就在宣政殿上,若真是刀山火海,那陛下可是选了个最差的时机……娘娘,这个糯米团子不错,您尝尝。”
约莫两刻钟后,外面传来夏晖唱喏声:“陛下回宫!”
随即,懿和帝一身冕服,大步而入。
长歌与舒妃起身正欲行礼,懿和帝自两人中间走过,淡淡道:“平身。”
长歌与舒妃相视一眼,道:“谢陛下。”
懿和帝大步走至龙椅,夏晖上前小心翼翼替他除了冕冠,懿和帝坐下后,对夏晖道:“去将人带进来。”
夏晖领命而去。
懿和帝此时方才看向长歌,亲和道:“你如今行动渐渐不便,朕原不想让你入宫折腾,只是此事若不及早处置平息,于你的父兄、于你的夫君皆是后患,你不要怪朕。”
长歌含笑道:“长歌晓得父皇苦心。”
“如此便好。”
舒妃并不知情,茫然地看着两人。
此时,夏晖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女子。夏晖将她送至殿中,无声对懿和帝拜了一拜退下。
舒妃转头,看清那女子微乱青丝下的脸正是景王妃骆氏,当即脸色一变,猛地转头看向懿和帝:“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长歌目光落在骆氏腹部,见那里如今已经平坦,骆氏脸色惨白,唇色发紫,唯有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直直盯着自己,似鬼魅一般。
“慕长歌,我夫君孩儿、我父亲兄弟,还有东宫和丞相府上千人,这么多性命,你背得可好?”
长歌淡淡看着她的眼睛:“你为了自己逃生亲手杀害腹中骨rou时,可曾听见它在求你?”
骆氏拳头紧握,恨恨道:“若非如此,我如何向父皇揭穿你与秦王Yin谋?与其将来让大周江山毁于你手,我孩儿以一命换天下百姓之命,它必也心甘情愿!”
骆氏说罢,猛地上前,朝懿和帝跪下,大声道:“父皇明察,慕云青之妻容菡乃慕容城之女,北燕公主,这么多年一直与慕容城暗中往来。慕家联合秦王通敌卖国,欺上瞒下,其罪当诛!”
“胡言乱语!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攀扯他人!”舒妃怒道,“陛下,万勿听小人挑拨之言!这大周江山都是皇家的,秦王殿下又是皇家子嗣,有什么理由通敌卖国?”
“秦王殿下何曾像个皇家子嗣!”骆氏反唇相讥,一语双关,意味深长。
“为了权力,他比谁都有动机!”骆氏忽地将一封信举过头顶,铿锵有力道,“父皇,这便是物证!”
舒妃双目一缩。
懿和帝默了默,缓缓走下高台,至骆氏身前,抬手接过。
“当日,太子殿下曾得到密报,说慕容城与秦王暗中勾结,伪造了太子殿下亲笔书信,欲诬陷太子殿下于葫芦谷一役中通敌卖国。太子殿下百思不得其解,慕容城与秦王素无交集,事实上,慕容城挥军西夏,秦王带着援军前去襄助西夏,这两人理应是沙场宿敌才是,缘何会暗中勾结联手?太子殿下不得已动用暗插在慕容城身边多年的眼线,九死一生,方才寻回此信!”
“这,便是容菡写给慕容城的信!”
懿和帝看完信,脸上情绪难辨,淡淡将信递予长歌:“看看吧。”
舒妃想起时景曾在捷报上下毒,怕骆氏故技重施,连忙伸手替长歌接过,拿至长歌面前。
懿和帝看了舒妃一眼,长歌温柔而坚定地自舒妃手中接过,舒妃无奈,只得跟在长歌身边看。
信中,容菡称慕容城为父皇,言及当下秦王困境,非生即死,秦王本与她无关,但秦王妃是她养母唯一的女儿,临死前尚心系挂怀,她不愿养母死后不能瞑目,请慕容城将太子信件交给秦王,助□□转危为安。
长歌看完,淡淡道:“这个字迹,长歌也写得出来。”
“不是什么难事。”长歌将手中信纸一扔,轻薄的纸张缓缓落在骆氏面前。
“就知道你不会认!”骆氏冷笑一声,“我还有人证!”
“人证?”长歌挑眉一笑。
“不错,你想不到吧……不,其实你应该想到才是!秦王殿下好算计,当日太子殿下监国,他为了除太子殿下,不惜大费周折,千里送药,救治彼时昏迷不醒的北燕皇帝慕容城。秦王在京,慕容城在燕,这其中相隔千里,若要救人,经手之人必定众多,怎会没有漏风的墙?”
“你说什么!”懿和帝脸色顿冷,盯着骆氏,“你说,是秦王救了慕容城?”
骆氏自懿和帝脸上见得发怒征兆,眼底划过快意,更是咬牙切齿道:“不错!秦王离京根本就是他自己一早就算计好的!当日温德殿中,晋王身份败露,秦王公然动武欺君,后晋王被贬,秦王被软禁秦.王府。太子殿下深受隆恩,监国理政,虽处处念着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