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手就是不一样,带着魔力。
不仅是小螺蛳舒适,连带着他都舒服得不行,瘫在宽大的沙发里,全身好似在暖洋洋的棉花中。以至于邵听风收回手要起身,他都有些不舍,下意识地抓住了它,想挽留一会刚才的感觉。
邵听风不解:“怎么了?”
程斐没吭声,耳根慢慢红了起来,半晌,他小声说:“小螺蛳还要。”
顿了一下,补充:“胎教。”
隐晦的邀请差点让邵听风没站稳。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瓶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快乐肥宅水,原本已经被理智冷却了所有的气泡,却因为这微弱的五个字,沸腾得差点要把瓶盖顶出去。
但他不可能真“顶”出去,出走多时的“自制力”再度回归。邵听风深吸一口气,重新俯下.身,语气不稳地警告:
“那小螺蛳要乖一点才行。”
被警告过的小螺蛳果然很乖,也可能是刚才太累了,没怎么折腾爸爸。
但这个爸爸就不怎么乖了,胎教没几分钟就颐气指使地指挥小爹爹:“刚才做了九菜一汤,后要有些酸酸胀胀的,你帮我揉一下好不好?”
“好。”
过了一会,程斐翻翻身:“……肚皮有些痒,你帮我挠挠。”
“不行,挠了要长纹。”
“你怎么知道?”
“买孕妇枕的时候店家说的。”
“可我现在很痒。”程斐没撒谎,也没任性,其实他已经痒了两三天,只不过之前忍着而已,现在被这么一阻止,就越发觉得瘙痒难耐,又要伸手挠。
邵听风制止了他挠肚皮的动作,依稀记得店家说是因为肚皮撑开引起的皮肤不适,叫什么纹,五六月可能会出现症状,一旦开始长,就会越来越严重……顿时脸色凝重几分,懊恼自己竟忘了这茬事。
程斐简直欲哭无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被摁在身侧的手,想挠。
邵听风被他这模样弄得心砰砰跳,觉得自己也很痒——是更痒,但同样的,他也不能挠。
半晌,邵听风克制地叹气:“我帮斐斐吹吹,吹吹就不痒了。”
……
灼热的风拂过肚皮上干痒的地方,总算缓解了许多不适,但那呼出的气太热,灼得程斐有些晕乎。不知被吹了多久,他突然眼皮一颤,腾地直起身体,一把扣住对方的脑袋,想要推正在呼呼吹气的人。
结果没能成功推开,反而让邵听风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沉默片刻后,邵听风抬起头,狭长的眼睛透着天真的疑惑:“原来这里也痒吗?”
程斐急了,这人,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问这么尴尬的问题?
邵听风摁住他企图逃跑的动作,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程斐被问得恼羞成怒,怒吼:“对啊,你要挠吗!!!!”
空气霎时安静。
意识到自己说什么胡话后,程斐羞耻得恨不得昏死过去,结果就听到小炮灰轻笑一声,声音有些微微的哑,让原本带着少年气息的嗓音多了一丝成熟的意味。
“要,这里不会长纹,可以挠。”
……
神奇的十分钟后。
邵听风抽了纸巾,把手擦干净,轻声问:“还痒吗?”
程斐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完全失了力气。他此刻哪里都不痒了,就是呼吸有些急促,眼尾红红的。
邵听风摸摸他肚子,确认他没事,才起身哑声道:“我去洗个澡。”
然而刚转身,程斐就勾住他的袖口,从下往上抬起shi漉漉的眸子。
“礼尚往来,我也帮你挠挠。”
……
止痒过程旖旎疲累。
第二天,程斐起晚了,手脚酸软,想到之所以这么酸的原因,他愣是埋在被窝和枕头里装死了许久。直到邵听风敲房门,让他出来吃早餐。
看到早餐是ru白色的醇厚豆浆和炸得酥酥脆脆的油条,程斐浑噩的大脑里塞了一脑袋的黄.色废料,肚皮发麻。
麻了之后,便是痒,尤其吃完早餐的肚皮被撑起来,那种皮肤干痒的感觉越发明显。
兀自又忍了会,程斐忍不住偷偷隔着居家服挠了几下,结果就被邵听风逮到,又被摁回沙发里。
他还以为昨晚的事要重现,刚要斥责小炮灰白日宣yIn的恶劣行径,谁知邵听风这回是老老实实地给他止痒——
人家正正经经地买了一支专门用来涂抹孕肚的妊娠霜,挤到手上捂热,再按照说明书的手法一圈圈涂抹在肚子上。那妊娠霜跟护唇膏是一个牌子,味道也是甜甜的,涂抹的时候,小螺蛳似乎也很喜欢,在肚子里悠悠翻身。
程斐没想到自己跟小炮灰的同居生活,就从这支护肤霜开始,一早一晚,一日两回,总算遏制住了那些皮肤上的瘙痒,真正缓解了一大一小的不适。
但因为频繁的肢体接触,两人心底那瓶肥宅水的盖子,总是时不时就要被泡泡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