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前。
夜色下,祁天河两眼发昏地在巷子中绕着圈圈,他头一回用这术诀,只能指个大概方向,然而这一片的道路实在太过复杂,他绕来绕去还是跟丢了,正担心着那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就听到深处的巷子里传来一声充满了羞耻和怒意的大吼!
“好像是他的声音。”祁天河Jing神一震,忙朝那里赶去,拐过数个弯弯绕绕的小巷,就见薛灼星被两个黑衣人挟持着,下身居然不着一缕,眼见着就要被侵犯。
祁天河心中一惊,迅速判断了下对方三人的修为,两个金丹,一个筑基,最高的那个有金丹后期修为,离元婴一步之遥,对他处境不利,何况他境界未稳,薛灼星又在他们手中,打起来容易伤了他。权衡之下,祁天河想了个最稳妥的法子——以阳火之威吓退三人,避免争斗!他心知每一次用阳火都面临着极大的风险,然而现在人命关天,就如当初全无修为的他敢出手“救”岚,此刻他亦是义无反顾!
说做便做,祁天河左手握拳前伸,普通灵力唤出的火苗倏地从拳头两侧窜出、延长,瞬间组成了一把燃烧的弓。
突然出现的火光瞬间吸引了望风那人的注意,“谁?!”
祁天河一步步往前走着,右手以阳火凝出一支炽白的箭矢,冷静地拉弓指着三人,面容沉静,在阳火的强悍威压之下,李师叔三人竟是无法看透他的修为!
“放开他。”祁天河声音有些低,却不是故作深沉,而是因调动阳火,本就一直空虚的下腹升起一股极高的热气在经脉中乱窜,好似一根火把灼烧着内脏,极为痛苦。却不知这幅样子在那黑衣三人组看来,更是像高人修士沉稳自信的模样。
那李师叔哪里还顾得上薛灼星,忙恭敬行了一礼道:“不知哪位高人前辈……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嘴上如此说着,右手却是暗中藏于身后,灵力探入储物戒,从中拿出了一颗透明的宝珠。
祁天河口中满是灼热的血腥气,心知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没有回话,弓弦绷紧,作势就要射出这恐怖的一箭。
李师叔瞳孔猛地一缩,也不再装样子了,灵力灌入手中宝珠,“走!别硬抗,不能惊动杨飞宇!”
说时迟那时快,那珠子霎时间爆发出青幽的光芒笼罩住三人,而他们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好像山野间的游魂。
祁天河一愣,在他们三人变透明的瞬间,他竟然再也无法感知到对方的灵力和气机,明明弓箭就指着他们,却是有一种完全没有瞄准,面前空无一物的感觉!
趁着这一下,那三人撒腿就跑,真如鬼魂一般,直接穿透了层层墙壁,那筑基期的楚山许是头一次被这样惊吓,逃跑时居然脚下一踉跄摔倒在地,他扭头看到祁天河手中还未熄灭的火弓,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啊!!师叔,救我啊师叔!”
“你个不中用的累赘!”那李师叔气急,却是真的没有自顾自逃跑,从腰间掏出一枚诡异的暗器甩向祁天河,一把拉住他的手,拖着就跑,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速度极快的暗器转瞬间就飞到了祁天河面前,他猛地一侧身,手中火弓同时散去,暗器从他身侧掠过,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留下一个形如梅花的黑印。
“鬼族的灵器吗?但他们应该是人修……”祁天河看着三人变成幽魂逃跑的方向,有些不敢确定。他虽然在清河宗学了很多修真界的东西,又一路跟着妖、魔两族的修士历练,受益匪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猎户,但到底涉世未深,还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中州以外的各族。
祁天河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
“你没事吧?”他勉力压下体内沸腾的灵力,朝着还有些傻眼的薛灼星走去。
“啊?咳!呃嗯,没事,没事。”薛灼星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下还有些不整的衣服,内心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nainai个腿,小爷刚刚光着……光着屁股的模样不会都被看光了吧?
他整了整衣襟,又拍了拍胸口,感觉自己重新人模狗样了,才劫后余生般的吐出口气,痞帅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哎呀,小哥你可真是我命中贵人,上次一面之缘,这回又救了我的命,真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对了,我叫薛灼星,不知恩人名字是?”
祁天河灵气凝与眼中,看到对方经络确实没有损伤,这才放下心来,“薛兄不用客气,叫我祁天河就好。”祁天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好像还是他修行以来头一次用自己的力量救下别人,收到别人的感谢,就像个仗义江湖的侠客一般,他心中微动,忽地想起来已经分别了许久的李衡,自摔下落星崖之后,二人彻底失去了联系,此后数月中,所经之事如梦一般,不知此刻的衡哥在哪,是否重新拿起了他的剑,做那个侠肝义胆的李大侠。
薛灼星本以为这个恩人既然同为修士,对他也应像那三人一般趾高气昂,却没想到这人毫无架子,身材高大结实,被谢了一句后年轻帅气的脸上还带着些局促,像是山间长大的淳朴人。薛灼星只觉祁天河看着越发顺眼,他也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见祁天河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