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丹凤眼颇为妩媚。程家的丫鬟都要随主子一同学医,连翘也懂些医术,尤其擅长种药草。
程望笑着白了川柏一眼:“你倒是有脸说。”
程府有十几个丫鬟,连翘是其中最美貌的一个。川柏倒是贼的很,一眼就相中了连翘。
川柏厚颜笑道:“奴才可不是单相思。连翘也中意奴才,所以奴才特意来求主子成全。”
程望笑着调侃:“程家这么多小厮长随,你比连翘大了十岁不止,这些年也没攒什么银子。连翘怎么就相中你了?”
川柏认真想了想答道:“可能是因为奴才生得格外俊俏吧!”
程望:“……”
程望哭笑不得,踹了川柏一脚:“去去去!一边去!”
川柏被主子踹一脚,也不动弹,继续央求:“公子可是答应过奴才的。奴才也老大不小的了,再不娶媳妇,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
程望也拿厚脸皮的川柏没法子,揉了揉额头:“行了,我这就去和大嫂说。不过,有话说在先。如果连翘愿意,也就罢了。如果连翘不情愿,不能勉强。”
川柏喜出望外,笑着作揖:“多谢公子!公子就放心吧!连翘妹妹一定愿意嫁给奴才。”
程望口中对川柏嫌弃的不行,实则对他的亲事颇为上心。
他没急着去找赵氏,先和程锦容商议了一回:“……川柏跟着我在边军十几年,终身大事也被耽搁了。此次我回京成亲,也得为他娶个媳妇。”
“他相中了你大伯母身边的连翘。你觉得如何?”
程锦容略一挑眉,笑着说道:“川柏的眼光倒是不错。”
连翘年轻又水灵,懂医术会种药草,在程家丫鬟里最为出挑。
程望无奈一笑:“可不是么?他一眼就相中了连翘,来求我这个主子去提亲。我有些犹豫,就想着先和你商议。”
“川柏嘴是油滑了一些,做起事来却沉稳仔细。论医术,丝毫不弱于那些军医。若不是我身边离不得人,他早已能独当一面了。”
“唯一可虑的,是他年岁大了一些。而且,他还得随我去边关,那里生活清苦,比不得京城。只怕连翘不乐意。”
程锦容略一思忖说道:“爹不好意思张口,我先让紫苏去探一探连翘的口风。若是连翘乐意,再向大伯母张口也不迟。”
也免得贸贸然张口被拒绝,彼此都尴尬。
程望欣然点头。
紫苏得了主子吩咐,私下去寻了连翘两回。得了连翘的回音后,紫苏才来复命。
程望这才去见赵氏,提了这桩亲事。
赵氏心中早就有数了,笑着说道:“这个川柏,一张口就要将我最得力的丫鬟娶了去。日后他若是对连翘不好,我可不依。”
程望立刻笑道:“大嫂只管放心。要是有那一日,无需大嫂出面,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
八月十八,川柏和连翘成了亲。
八月二十,程望迎娶卢慧娘进了门。
亲事在天子赏赐的宅子里Cao办,卢家也颇有颜面。
卢将军领着一众卢家儿郎来送嫁,对着程望说道:“程望,从今日起,我的女儿就是程家妇。她待你一片心意,希望你珍之爱之。”
大概天底下所有嫁女儿的父亲,都是一样的不舍吧!
高大壮实威猛不凡的卢将军,在此时也红了眼。
程望重情重义,为亡妻守身十八年。这份忠贞和深情,谁都会赞许不已。卢将军往日也常称赞。不过,等女儿真的嫁给程望了,身为亲爹,惦记的却是女儿的幸福。
程望心中动容,对着岳父深深作揖:“岳父请放心,我程望对天立誓,绝不辜负慧娘。”
卢将军无声轻叹,转头时抬手擦了擦眼角。
新婚第二日,程望陪着妻子卢慧娘回门。待到了下午,夫妻两个才离开卢家。
程锦容不愿扰了亲爹新婚之喜,依旧领着一双儿子住在程府。
程望心里惦记女儿,和卢慧娘商议:“我们现在去程府,和锦容还有孩子们一同吃了晚饭再回去,如何?”
新婚的卢慧娘,穿着一袭红裙,俏脸含春,目中满是柔情蜜意:“好。”
程望和卢慧娘乘着马车到了程府。
赵氏十分欢喜,立刻令人备晚膳,又打发人去送信,让程方父子和儿媳杜氏早些回来。
程锦容很自然地改了口,喊了一声母亲。
卢慧娘爽利大方,先应了一声,然后笑道:“我这个继母,比锦容只大了六岁。锦容叫我母亲,我也怪不习惯的。”
程锦容其实也有点不习惯。
好在她们都有心好好相处。一个刻意谦让,一个心中宽和,没有处不好的道理。
程望舍不得女儿,张口道:“锦容,你带着阿圆阿满去宅子里住些日子。”
程锦容笑道:“阿圆阿满都是淘气包,去了肯定闹腾。父亲正是新婚,我们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