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却恍若空气,直直穿透身体。
???怎么回事。
“走了宝贝”,周柏走到门边,弯腰抱起rou嘟嘟的小孩,“他不在这,我们走吧。”
木黑黑藕段似的胳膊挥舞起来,啪啪拍打周柏:“坏爸爸,不要爸爸,不要黑黑,坏爸爸不要我们!”
怎么会?
怎么会不要你们?
程容向前一扑,透明的手指幻出实体,他五指成钩,牢牢抓住周柏。
“放手”,周柏抬臂一甩,恼怒回头,“还回来干什么?你跑啊,能跑多远跑多远,看谁有Jing力找你?”
“我???”
程容嗫嚅两声,嗓音压在喉口,不想抽回手指。
“还要经历多少,你才会明白,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周柏抱紧木黑黑,口唇抖动,满眼是恨铁不成钢的悲哀,“程容,我彻底懂了,我周柏说过的每一句话,你以前不会在意,以后也不会在意。我在你那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条狗都不如!”
程容猛然睁开双眼。
掌下苔藓打滑,两条腿抖如筛糠,木黑黑乖乖躺在腹中,偃旗息鼓躺着,像在蓄积最后的力气。
衣服shi的能拧出水来,背包硬邦邦浸饱了水,沉沉扯坠后背。
不知昏迷多久,连雨点都变小很多,程容撑壁起身,踉跄挪动两步,把肚子一圈圈捆回腰上。
他茫然站着,几秒后“啪”的一声,狠狠给了自己一掌。
右半张脸瞬间肿起,火辣辣的疼蔓延而上,直蹿到脑壳中去。
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程容你疯了吧,自暴自弃一尸两命,让木白白和木黑黑怎么办?
遇到事情只知道跑,从来没想过解决,不断让亲人收拾烂摊子,谁能一直容忍这些?
前几天去市场时,他莫名其妙多办张卡,鬼使神差塞进手机。
他背靠石壁,把背包甩在地上,脚踩拉链拼命一拽,手机咕噜噜滚到地面,被他拾起按开免提。
不到三十秒,周柏急迫的声音挤出听筒:“怎么了容容,身体不舒服?”
程容摸摸肚子,抹了抹脸上的泥汗,轻笑出声:“木白白,你回来???我们一起过去。”
“我去谈客户,你???”
“你去谈什么客户啊”,程容把手机塞在胸前,抓住藤蔓往坡上爬,“没有我牵线搭桥,没有我做项目资料,客户能谈成吗?”
“???”
“我看到你隐藏的信息了,也知道你要过去见谁”,程容一步一个脚印往外迈,脚踝到小腿满是泥泞,“我是木黑黑的亲生父亲,无论你们要做什么,也该让我知道。”
“不行,你还是在家等着,你的身体???”
“我有预感,木黑黑出来,也就,这两天的事”,程容爬到坡顶,大口大口喘气,努力停止腰背,“我生不出来,你让人把它???剖出来。”
程容没和周柏说过,他不能再做手术的事,周柏只知道程容根本不会生产,他咬牙从中途跳车,火急火燎往家赶。
仅剩的力气支撑程容走回家里,他脱下衣服洗澡,把脏衣服整齐叠起,塞到角落中去。
他像即将油尽灯枯的火芯,燃起最后的微光,把自己打理干净吹干头发,换上宽松的衣服,又扯下另一半窗帘,牢牢扎在腹底。
“木黑黑,给容哥哥听好了”,程容摸摸肚皮,和木黑黑约法三章,“我要出去办事,事情办好前,你不准再折腾我,等事情办完,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知道了吗?”
木黑黑动都没动,也不知答应还是没答应。
“你这小崽子,给容哥哥下降头了?”,程容拍拍肚皮,坐在门边等周柏,“还是我产前抑郁了?脑子里缺根弦,整天不知在想什么。”
可能是他移动太迟缓,也可能是周柏太心急,他在门边刚刚坐下,周柏就破门而入,抬眼向外面看:“窗帘呢?窗帘被你扯掉了? ”
程容没想到他一进来先问这个,眼睛不自觉往腹上飘:“阳光太亮,刺眼睛。”
外面乌云密布,周柏低笑两声,抬脚走到衣柜边:“衣服少了不少,墙角还有脏衣服。程容,你出去耕地了?”
程容小心躲闪周柏的目光,扶臃肿腰腹起身,推后者向外走:“这些小事不要在意,你和我姐约的几点?再不走来不及了。”
本来坐公交可以按时赶到,但因为来回耽误时间,只能坐出租过去,程容一路戴着假发捧着肚子,高领毛衣变成遮面的纱,挡住他大半张脸。
腹底依旧疼痛,但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两人的默契也不用问发生了什么,程容靠在周柏肩头,手指抓着周柏骨节,一根根摩擦过去。
“害怕吗?”,周柏抬眼问他。
“我说不怕你信吗?”程容嘿嘿傻笑,用力分开两腿,让肚子不那么沉坠,“刚才做了傻事,特别二,想想就二,我肯定被木黑黑这小子下降头了,多亏你在最后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