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虽然轻松,但没人盯着还不行。哎,我怎么这么聪明,给你找了这么合适的工作,简直完美。”
程容连连点头,就这么住了下来。
燕婶每天早出晚归忙成陀螺,一天也看不着人影,但一日三餐都提前准备,准备的食物种类齐全、荤素搭配,她每天换着花样把农家菜端上桌,力求把程容和大宝养胖几圈。
程容本人没养成皮球,肚子倒描着皮球的模样,一天天膨胀起来。
最开始发现小腹隆起,他恐慌的无以复加,在床上翻来覆去,足足滚了一天。
后来开始半夜抽筋,抽起来简直恐怖,脚板像被人压住,反方向倒折九十度,他感到筋骨崩裂,夜半无人时,疼痛像一根带刺的长鞭,抽的他鲜血淋漓,他像条被扒皮抽筋的鱼,在岸上翻滚弹跳,直到力气用尽,才能恢复平静。
随着小腹隆起,他整个人也像发面的气球,莫名奇妙跟着肿起。原本合身的裤子挤不进去,贴身的衬衫系不上扣,尺码正好的鞋化成迷你模样,肿成馒头的脚,怎样也挤不进去。
他迫不得已请燕婶给他找能穿的衣服,燕婶的男人迟迟不回家,于是她把衣柜里大半的衣服和鞋,都拿出来给程容穿。程容毕竟是个男人,燕婶怎样也联想不到怀孕,只以为程容是易胖体质,在这边心宽体胖营养好,迅速从瘦骨嶙峋变得膘肥体壮,好像打过催生剂的小鸡仔,从小鸡丁长成威风凛凛的大公鸡。
可惜程容虽然长成大公鸡,却并没有威风凛凛,而是格外嗜睡,有时候在外面看羊吃草,群羊把高原活活吃成盆地,他还迷迷糊糊晕着,不知今夕何夕。
燕婶看这样不行,就先让他在家休息,他迷迷糊糊睡了两天,有天晚上突然被捶门声吵醒,他条件反射要出去开门,刚下床房门就被拧开,大宝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睡眼惺忪挤上床,和他挨到一起。
“怎么了?”
程容反应不过来发生什么,低头揉揉大宝头毛。
“没事,你不用管”,大宝气的不轻,恨得哼哼唧唧,“老头子回来要钱,我只能和你睡了。”
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旁边房间的床不断摇晃,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程容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想去捂大宝耳朵,大宝甩开他的手,闷声嘟囔:“我早习惯了,你不用管我。说点别的,你怎么吃成啤酒肚了,我家的伙食这么好吗?”
客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桌椅碗筷都被踢翻,噼啪碎裂声从远而近,穿透耳膜袭来,与胸腔频率共振。
程容耐不住想起来看看,大宝一把按住他的手,红着眼摇头:“别管他们,我都习惯了,过一会就好了。”
木黑黑仿佛也被吵闹声振醒,在程容肚皮里翻身,小脚丫狠狠踢出,正踢在大宝手上。
单人床挤两个人实在勉强,大宝的手没地方放,只能挤在自己和程容之间,他隐约感觉掌心被踢了一脚,这感觉太诡异了,他连外面的声音都抛在脑后,翻身坐起按住程容,牢牢抓住程容肩膀。
木黑黑接连踹出三脚,程容的肚皮像被风掠过的湖面,泛出阵阵涟漪。
广播的内容与照片的内容莫名重合,大宝心念电转,有了个可怕的猜想。
木门传来破碎巨响,门栓被人活活砸开,一个男人像头被注射兴奋剂的疯牛,横冲直撞猛扑进来。
他在屋里拼命翻找,拖着个大布袋,把值钱的东西往袋子里塞。
大宝挤进程容怀里,伸出两臂抱紧程容,整个人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动弹。
燕婶在对面的屋里嚎叫,喊的声嘶力竭喉口染血:“吴权嫩个杀千刀的孬种,嫩给嫩老娘松开!嫩脑袋里装的都是牛粪,嫩的心烂透了,连泔水都不如!嫩给嫩老娘松开,看嫩老娘敲开嫩的秃瓢!”
在燕婶的叫骂声中,吴权的动作越来越粗暴,他如同困兽在屋子里转,酒气熏天抓过大宝,掐住大宝的脖子:“你老娘的钱,都藏在哪了?”
大宝被掐的两眼翻白,两腿乱蹬,程容从混乱中惊醒,迅速从床边抽出根笔,狠狠扎进吴权手臂。
他睡觉时没安全感,总要在身边留东西防身,没想到这时派上了用场。
吴权被扎得嗷嗷跳脚,甩手丢开大宝,转而揪住程容的领子,将他从床上拽起,狠狠给了他一掌。
酒醉的人控制不住力量,这一巴掌虎虎生风,几乎打聋程容半边耳朵。他牙齿磕碰嘴唇,血线漫过脖颈,衣领被血红浸的透shi。
吴权眼前发黑发暗,东西都在浑浊转圈,他看不清程容的脸,只觉得这人的身体有些奇怪,弧度不太对劲。
他站在原地,顶住额角,不断从脑中拼凑回忆。他想起前段时间,在村里响彻不停的广播,被酒Jing泡化的脑垂体重获新生,捕捉到令他狂喜的信息。
找到这个人???一百万???
一百万???所有的债都能还上???
再不会有人找他催债,再不会有人对他围追堵截,再不会有人威胁卸他胳膊卸他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