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的,有鼓瑟的,有献舞的,还有现场yin诗作画的……
赵豪虽说是个俗人,却喜欢附庸风雅,这一场场下来,看得他是目不转睛,好几次站起来抚掌喝彩。
“色艺双绝的勾栏女子我也见过不少,可是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如此之高的还真是凤毛麟角,完全不输给世家名媛,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吕不韦亦由衷地不吝辞色加以赞叹。
“是啊,世人皆谓烟花女子只需要一副好皮囊,实乃大错特错……”赵豪点头附和。
吕不韦饮下杯中残酒,目光一直追随着高台上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影。
赵豪对他瞧了半天,忽然凑过去,坏笑道:“看上谁了?是这位春桃姑娘吗?她的舞确实是不错的……”
吕不韦没好气地推开他的脑袋:“喝你的酒,少废话。”
正说着,春桃表演结束,接着上场的是醉仙馆的头牌——幽兰。
全场随即陷入一片静谧,一位身材高挑、衣着清凉的女子袅袅娜娜步入众人视线中……
说她“衣着清凉”,实则是比较含蓄文雅的形容了,只见幽兰全身上下只被一条半透明的红纱松松包裹着,那红纱极轻极长,一直拖曳到地面,随着她抬腿迈步的动作小幅度地扬起,莹白-粉嫩的小腿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老鸨脸上有点挂不住,尽管她们这些人是做皮rou生意的,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穿成这样,也太过了些。
幽兰来到台前站定,环顾了一下四周满座,轻佻地笑了笑:“姐妹们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这般文质彬彬的做起了学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地方不是供客人寻开心的,而是孔夫子办的私学呢!”
底下已有三三两两的宾客跟着起哄:“不知幽兰姑娘今晚给我们带来什么节目?”
“姐妹们都扮起了文弱书生,我便换个花样,来个武的……”幽兰说着,秀眉一扬,“百步穿杨,如何?”
一语既出,不少人大声叫好。
直到老鸨差人将道具摆上台,赵豪忍不住嗤之以鼻:“切,什么百步穿杨,这才几步远!不就是市井里耍把式那几招么,糊弄小孩子呢!”
原来,幽兰即将表演的“百步穿杨”不过借用一下名字,和沙场将军们的绝技没有任何关系。百步远远没有,最多也就十来步,而那靶子和羽箭也由蜡烛与飞镖替代。
正如赵豪所说,幽兰以前的确就是个跑江湖卖艺的,用手中飞镖打灭十几步远的蜡烛对于她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赵豪越看越觉得没意思,丝毫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哈欠,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吕不韦轻轻叩了叩他面前的桌案:“十几步的距离射中一只蜡烛芯或许不难,但像她那样五支连发,五发五中也属难得了。看表演只为图一乐,那么较真干什么……”
“不韦贤弟啊,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真当她站在那儿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技艺?射飞镖用得着这样搔首弄姿吗?”
赵豪比吕不韦年长不少,少时放浪形骸,见惯了风月场上的花花门道,如此早已娶了妻成了家,女儿也老大不小了,到他这个年纪,自是对这种面上故作姿态实则卖弄风sao的行为十分不齿。
正说着,但见幽兰转身的同时酥臂一扬,白净细长的右腿极其配合地向后高高抬起,窈窕曼妙的身形近乎绷成一条流畅的直线,随着两只手里的十发飞镖齐刷刷飞出而带起的嘶嘶破风,本就松垮垮缠在身上的绯红轻纱随风袅袅飘动,薄纱底下的风光一览无遗……
在场一些急色之徒顿时看直了眼,全身燥热难耐,恨不得当即化作饿狼扑上去。
赵豪咳嗽了两声,觉得实在有碍观瞻,又瞅见身旁的吕不韦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两眼直勾勾盯着台上,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比划了两下:“不是吧,别告诉我你看上这种货色了……”
“幽兰姑娘也就穿得露骨了点,容貌倒是没话说……”吕不韦收回目光,见好友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反问道,“难道她不美吗?”
“美则美矣,只是……”讲到这里,赵豪顿了顿,接着又凑近他一些,压低声音说道,“绣花枕头一包草也就罢了,关键这女的不光粗鄙俗陋,而且歹毒又狠辣,活脱脱一蛇蝎美人。也就客人们喜欢她,其实她在醉仙馆的风评根本不怎么样。听我一句劝,你相中谁都行,可千万别被这个女人缠上了,否则有你受的!”
看着对方那副郑重其事的神色,又听着那谆谆告诫的语气,吕不韦笑着往嘴里扔了颗五香豆:“谁告诉你我到这儿来是为了找姑娘?”
“是是是,你是来谈正经生意的,行了吧……”赵豪说完,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
原来,幽兰的表演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百步穿杨”的靶子基本都是静止不动的,而幽兰接下来要挑战的则是移动靶。
满座宾客各色各样的目光里,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畏畏缩缩地走到台前,女孩戴着一个头箍,上面紧紧绑着一根燃烧的红蜡,滚烫的蜡油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