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太子丹Yin沉着脸,咬牙切齿道。
“你更不配!”嬴政毫不留情地回敬,“你、还有燕王喜,你们一个个连人尚且都不配,何况是当她的家人。”
太子丹怒极反笑:“本太子竟不知秦王的嘴上功夫也如此了得!”
“我也不知堂堂大燕的太子竟屡次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姬丹冷声道。
被嬴政与姬丹两口子连怼,太子丹怒火攻心,险些背过气去,面色更是难看至极,二话不说便举剑朝面前二人径直刺来!
姬丹一把推开嬴政,说了句“我来”。
“水心”和“鱼肠”的剑锋互相碰撞,发出刺眼的耀芒。
距离那次不告而别已过了三年,而嬴政不知姬丹的武功何时变得这般高强,无论剑术还是身法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单单是身手,丹儿整个人似乎也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啊,都过去三年了,亥儿都开始习字了。
三载冬去春来,一千多个日夜,漫漫长夜间,他数着滴漏的声音,伴着窗外清寒的月光与风动浅浅阖目,只盼着那朝思暮想之人能够入梦。
嬴政注视着姬丹来回轻灵的身影,目光痴迷又深邃,仿佛要把这些年的离愁与缺憾一次性弥补个够。他不担心丹儿会输,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现在的太子丹已然不是丹儿的对手。
果不其然,不到三十招,“水心”Jing巧锋利的剑刃便先一步架在了其兄长的脖子上。
差一步,又是只差了一步……就像小时候的对弈,不管太子丹怎样苦心钻研棋谱,或者求名师指导,却总是棋差一招输给自己的妹妹。
他的运气就是这样,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结束了。”姬丹定定地望着他,开口道。
“你以为侥幸赢了我一回,就是最后的赢家吗!”太子丹讥笑。
姬丹摇了摇头:“你错了,我赢你并非侥幸。父王看重你,旁人吹捧你,只是因为你的太子身份,仅此而已。其实父王心里是最清楚的,从小到大,论文治武功,论智谋才华,你哪一样都比不过我。就连儿时下棋,也是因为你输给我太多次,父王怕你想不开,让我以后不论什么都让着你……”
“不!一派胡言!我,堂堂燕国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不如你这个冒牌货!我怎么可能输给你!”姬丹的话字字句句无异于戳了太子丹的心窝子,他神情狂乱,面目狰狞,毫无风度地大吼大叫,哪还有半分传言中光风霁月的君子之风!
太子丹被擒,黄金台的死士们只能放弃抵抗,以确保他们主上的安全。
死士一旦放下了手中的剑,便等同于求死。
赵高手起剑落,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不带一丝犹豫。
“太子丹已落在吾等手里,不如以此威胁燕王喜投降,如此一来,我大秦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整个燕国。”赵高淡淡地瞥过执剑的姬丹,低声对嬴政说道。
“不必……”嬴政一抬手,“寡人此番兴兵讨伐不仅仅是为灭燕,更是为报行刺之仇。不战而屈人之兵固然好,但那样也未免没什么意思。我要让燕王喜好好感同身受一下,亲眼看着自己家园被毁,城池沦陷,国将不国……”
太子丹掩于袖中的手腕微微颤抖,尽管极力克制,眸中还是泄露出了一丝慌乱。
显而易见,嬴政根本没有拿他当作筹码的打算,又不可能大发善心放了他,换言之,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其实,太子丹并不是无所顾忌,亦并非凡事都豁得出去。和外柔内刚的妹妹恰恰相反,他一贯外强中干、刚愎自用,到了关键时刻却又贪生怕死……更何况死在嬴政的手里,这比死本身还要可怕。
“阿政,放他一条生路吧。”姬丹轻声请求。
“为何?他把你害成这样,你竟然还要替这个禽兽不如的渣滓求情!”嬴政自是很不解,越说越生气。
是啊,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姬丹不禁扪心自问,当真只是因为那人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是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吗?
或许很早以前,在很小的时候,自己确是将对方视作亲人去对待、去敬爱的……可是,那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自己亦不会因为所谓的血缘而是非不分,失了原则。
“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求情,完全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倘若母亲在九泉之下看到自己的孩子互相残杀,她会伤心难过的。”姬丹这话既是说给嬴政听的,亦是说给太子丹的。
“至于封侯、圈禁又或是下狱,随便你怎么决定。燕国是兴是亡,姬姓一族是荣是辱亦统统与我再无瓜葛。”话已至此,能说的都说了,姬丹猜不透嬴政的想法,亦没有心思去琢磨揣测这些了。
若阿政执意要太子丹的命,她也无法左右。
半晌后,嬴政终是幽幽长叹了一声:“你还是太心软了,也罢……”说着,让卫兵撤去对太子丹的桎梏。
太子丹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瞪着姬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