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手势。
唐渡眼神一顿,却在这时,有一盆水哗啦啦从楼上泼下来,唐渡被倒了一头一脸,连带着楼下行人也叫骂,柳若却只自顾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不知道有多开心。
“……”唐渡抹了把脸,身后沈柔走过来,蹙眉道:“这姓柳的,是真的嚣张。你等着,我去收拾她。”
唐渡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正好我还有事要问她。”
沈柔:“什么事?”
唐渡随口道:“就是她把我的朋友怎么样了……也没什么,小事,你别担心,我去去就来。”
唐渡的朋友?
沈柔似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了,但还没人跟她完整说过。
反正现在唐渡也安全了,陛下插了手,柳家也不可能对唐渡的朋友出手,沈柔不是很担心,只想着来日找人打听打听就好。
她看着唐渡下楼骑马,追着柳若而去,年轻而矫健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神色有些感慨。
“几个月前他还是初来乍到的小野人,如今就和长安子弟们差不多模样了。”沈柔心想,“真好。”
“未来他还可能是镇守长安的大将,就是不知道那时候,他这块鲜rou又便宜了哪家小娘子。”沈柔嘀咕着,“这可是我先发现的——不管是谁,得请我喝喜酒。”
沈柔就这样凭栏望着,直到日落西山才回了家。
待到第二日晚,便是为柳梦何梅子唐渡接风的宴席,不过叶佳赵二和杨乔迟到了,而唐渡不来,听说是追柳若追得双双掉河里了,柳若屁事没有,唐渡个大男人倒是发起了烧,在家躺着出不来。
众人对他深表同情,何梅子提议给他带点吃的送过去,被柳梦一顿训:“人家吃能喝白粥,你带过去让人家巴巴望着,你安的什么心!”
何梅子唯唯诺诺,连声称是,给她剥虾调酒,柳梦一边心安理得地吃着,一边抱怨:“他这样就是在勾栏待久了,翰林院这种清贵地方他是真配不上,反正梅子也不喜欢当官,我看还是辞了官算了。”
沈柔悄悄吃掉谢风玉给她剥的虾,贴心提醒:“陛下御赐的官,怎么好辞。这辞了怎么在长安混下去。”
柳梦看得很开:“那就不在长安呆呗。我和梅子早就有个愿望,想要周游四方,正好把鱼符卖了凑钱四处玩去。”
“卖……卖鱼符?”沈柔不太确定地,“这好像不太好?”
柳梦道:“我也觉得不太好,但梅子说没事,说这个叫狂狷,我们这些循规蹈矩的俗人不懂。”
循规蹈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自己。沈柔有点想笑,一边谢风玉却忽然道:“鱼符换酒一醉方休,嗯,的确是风雅狂狷。”
沈柔惊了,心想你们当官的都这么乱来的吗,好像和自己想象的官员不太一样。
谢风玉看出她的想法,解释道:“小官当然可以随意一点。若是像沈尚书那种官职,自然不能那么乱来。”顿了顿又道,“所以以后你可以乱来,我外放去做县令,你就女扮男装和我一起查案,免得你呆在院里无聊,好不好。”
沈柔:“醒醒,你还没中举呢,再说了,谁要和你一起啊,公务时候还想着女人,你官帽要不要啦?”
谢风玉笑:“不要了,卖了换酒喝。”
沈柔果然生气,谢风玉好容易哄好了,发誓:“一定重新做人,好好做官,不拿自己前程和百姓开玩笑。”
沈柔:“做不到呢?”
谢风玉侧头:“做不到,罚你给我剥虾吃?”
沈柔冷笑:“你好意思……”
“砰!”
她话音未落,忽然窗外一声巨响,而后是绵延不断的砰砰和噼里啪啦声,窗外一阵sao动,有小孩喊道:“烟花啦!”
几人这才推窗去看,果然看到夜空下漫天烟花,映着雕楼画栋,千家灯火,美得不似人间。
沈柔看得目不转睛,底下却有人喊,沈柔低头看去,看到叶佳站在烟花筒子边,朝她招手:“小——柔——!好看吗!”
叶佳身后,赵二指挥人搬着烟花筒子,杨乔亲手点上火,又捂着耳朵兔子似的跑远,砰砰几声,新的烟花又升起,辉耀不断,正是盛世不夜天。
“好看!快上来!”沈柔看得既开心又无奈,对叶佳挥手,又对谢风玉道,“这下明天铁定有人弹劾我爹了。”
谢风玉道:“弹劾呗,反正又没到宵禁时间,最多奏一个扰民,不会怎么样的。”
沈柔笑了:“你现在偷jian耍滑也是一流。”
谢风玉嗯了一声:“师父教的好。”
沈柔:“师父是谁?”
谢风玉很自然的:“你啊。”
沈柔便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转头看他,谢风玉眼睫一动,转动手腕握住了沈柔的手。
“别这么看我,”谢风玉道,“再这么看我,我要亲你了。”
沈柔只笑,半晌道:“亲亲亲,让你亲。”
谢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