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是不是。”
他的目光从四人脸上一一扫过,尤其在谢风玉和沈柔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叹口气:“好像秦月、谢茹、沈逢就站在我面前一样。二十多年弹指一挥间,我果然是老了。”
谢风玉微微的笑着,祭酒便又看了他一眼,冷不丁道:“听说沈小娘子最近不太爱理你了?”
谢风玉微笑一僵,祭酒又看沈柔:“怎么回事?——我是说你怎么考的第一。女院学生集体帮你作弊了?”
沈柔脸上微笑也一僵,心道这老头会不会说话,面上澄清道:“没有的事,是我自己考的,只不过——”
“只不过那天好多学生都吃坏了肚子退考了。”时姑姑轻飘飘道,“所以让她白捡了个第一。”
沈柔坚持:“……那也是第一!祭酒承诺答应第一一个请愿,可不能诳我。”
她坦然又执着地望着祭酒,祭酒哼了一声:“我一把年纪,怎么会诳你个小姑娘。说罢,想要什么。”
沈柔便把事情说了,祭酒这才回过味来:“所以今儿你们四个是一起来的,都是为了这事。”
谢风玉微笑,时姑姑冷漠脸,云迁看天看地,沈柔耸肩:“是啊。”
祭酒目光又从自己两个得意手下和得意弟子脸上掠过,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行吧行吧,都这样说,那我就豁出老骨头去求陛下。”
沈柔眼神一亮,祭酒又道:“不过就算陛下开口,柳将军该发的牢sao也还是要发的,尤其是冲着你们两个,沈柔谢风玉。到时候怎么办,可想好了。”
沈柔没放在心上:“发就发呗,能把我怎么样么。他针对我不是一回两回了。”
“是吗?”祭酒望她,点头,嘴里却说着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确实很像秦月,也很像沈逢。”
沈柔:“?”
时姑姑看沈柔一眼:“我倒觉得她像谢茹。”
祭酒一下子笑了,看谢风玉又看沈柔,忍俊不禁:“这么说来,也是有点,可见是天定的缘分,沈小娘子早晚是谢家人。”
沈柔没听懂他们前面在打什么哑谜,最后一句话却听懂了,嘴角一抽,看在祭酒帮忙的份上不好说什么,只敢小小的翻个白眼,结果余光正好看到谢风玉在看她,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沈柔用眼神问他:“你干嘛?”
谢风玉没回答,然而第二天要下学了,却忽然来找沈柔:“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沈柔:“什么东西?”
谢风玉不回答,只道:“你跟我来就是了。”
他站在书斋门口,不走了,沈柔只好跟上去,跟着他走七弯八拐的小道,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奇怪逼仄的地方,前面有个半旧的小楼,在夕阳下看着灰扑扑的。
沈柔蹙眉,谢风玉主动介绍:“这是国子监放旧书卷的地方。不过这里不止有旧书卷,还有每年的学生名册和毕业答卷。”
沈柔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没来过这里了,原来这是“禁地”,也隐约明白了谢风玉的意思。
果然,谢风玉道:“我在里面找到了当年你母亲的卷子。你要看吗?”
沈柔听了,觉得有点奇妙,仿佛二十年前的秦月真的活生生站在她身边一样。
不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一闪即逝,沈柔最终还是道:“书院的卷子,满篇之乎者也,考试我已经看吐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谢风玉道:“可不止是卷子,我还找到了秦月违纪的记录。”顿了顿,“是翻/墙出去逃课,正好被抓到,当时在墙外接应的是一个飞骑营的年轻校尉,姓柳。”
沈柔微微一愣,瞬间睁大双眼:“你是说……”
谢风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问她:“要不要进去?”
这次沈柔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谢风玉便拿出钥匙,一声半哑的开锁声后,门扉半启,谢风玉带着沈柔溜了进去,又重新关上了门。
沈柔一进去就觉灰尘扑鼻,连打了三个喷嚏,结果更加惹得灰尘四起。正眼泪都流了出来,谢风玉抽出一张帕子塞给她,沈柔用帕子捂着脸,这才觉得好多了。
不过沈柔闻着那帕子一股女人用的熏香味,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谁送的?”
谢风玉头也不回:“你。”
沈柔一愣,再一看,还真是自己当年送谢风玉的帕子,三四年过去,没想到他还带在身上。
沈柔嘟囔了一句,而那边谢风玉轻轻点燃火折子,见身后沈柔没跟上来,很自然地去拉她的手,还道:“跟紧我。这里面保不齐有什么蛇鼠。”
沈柔反问:“我怕那些?”却没有挣脱他的手。
谢风玉手指修长白皙,手心温热,沈柔被他拉着,一会儿心跳加速,一会儿却又平静下来了。
两人在这种奇妙的气氛中往前,四下都是散乱堆着的书册和长长的书架,供人走的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谢风玉小心地举着火折子往前,几乎走到了最里面才停下,取出一册书,沈柔拿过一看,是一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