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各地酒楼纷纷效仿,而且,许多酒楼能人多,想出更多更好的点子来。
比如这家店铺,用的竟然是开放式的厨房。
酒楼一分为二,用桌子高的隔板隔开来,隔板上放着各式菜品模板。这一边是用膳的地方,而那一边则是厨师在忙碌着。
从洗菜切菜备菜到下锅做熟,人人都能一眼看到。而且厨师制服统一,带着帽子与口鼻遮板,最大限度避免头发与口水落入菜品当中。
这个点子,她记得还是当年与曹煜恒聊天时提起的呢。没想到这里也有人想到这一点,并付诸行动了。
到了雅间,杨正院亲自迎她进去,笑道:“这是一家新开的酒楼,之前听人说起,我们也是第一次来,想试个新鲜。”
又有夫子问:“听闻你赵家,似乎从前就是做膳食发家的?如今竟然改行做教育了,还是赵所长有本事。”
虽商人都是低等的,但从来教育行业都是与仕相关,谁能想竟然有个商户女,将教育与商业相结合了。
赵安然知道这位夫子带有恭维的意思,并不以为然,只笑道:“夫子说错了,我并不曾改行,赵家在湛州邾城等多地均有产业,主要是以餐食为主,也有其他买卖。只不过是交给其他人打理,我自己的重心在幼教上罢了。”
那夫人脸色便有些不愉快,心道商人果真短视,依着这女子的本事,是半只脚能与他们踏在一起了。那些个生钱的路子,暗地里Cao持就行了,何必拿到明面上来,没得拉低了档次。
赵安然却正色道:“民间常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深以为然,而且我以为职业原就不分高低贵贱,最要紧的是人心。当初我做餐食的时候,一丝不敢马虎,赵家才得以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勿忘初心,是我这一辈子都会铭记的。”
杨正院哈哈笑起来,到底不好拍赵安然的肩,便只伸手在桌上敲了两下表示激动:“安然丫头年纪小小,每次说出的话,总让我也反思自己。我们活在世上几十载,究竟有什么能力本事,让世人称赞?只因我们家世不俗?或因我们吃皇粮?可真正有本事的人,不论在哪里,都能一鸣惊人,一如安然丫头,不论是从商还是从教,她的能力,都让人不能小觑呀。”
史副院便笑道:“说起来,这里头有我的功劳,若非我二嫂推荐安然丫头,我们哪里遇得到这儿妙人?”
席间的气氛便活跃起来。
这次他们相聚,主要是听说大齐各地托幼所机构的问题,虽则上头不给支持,但在座的几位对这件事都非常在意。
“常说三岁看长七岁看老,可这三岁的根基不好,七岁开蒙了,怎么拗也拗不过来。”
“而且我也觉得,如今科举者,哪怕是寒门,也主要是那些家境能支撑的人家。多少有才者受家境所累,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托幼所,似乎也不能普及大众,只是给那些需要的人,一个管理孩童的地方。”
“其实这样也就差不多够了,我觉得最要紧的问题,就是那些托幼机构不够靠谱。安心托幼所的宗旨是爱孩子,而那些机构,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杨正院扬声道:“不错,孩童是我们的未来,少年强则国强,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可我们的少年,被平白耽误了啊。”
他痛心疾首,手捧着胸口似着实难耐,痛诉诸条那些不良商人开办托幼所,敛财为主,简直比收容院还可耻——收容院不论照料得怎么样,都是主动看顾那些孤儿。而这些黑心的托幼所,收了孩童家里的银钱,闹出的事情却一出接一出,让人听之不寒而栗。
有的只是饭食里头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有的是募请的老师私自不合格,私下虐待孩童以泄私愤。
最严重的是,有一家爆出托幼所所长联合老师拐卖幼儿,一夕之间带走了十数个孩童。
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各地官府也都是焦头烂额,甚至有地方要求取缔托幼所。
赵安然叹息道:“其实类似这种事情,在各地的私塾学院早前也有耳闻,但私塾学院到底是官府认证的,规范起来便不必担心大的过失。说到底,还是我们托幼机构实在是不够规范,这就类比商户里头,也是有无良商家一样啊。”
杨正院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们洛城书院作为大齐第一首府,便该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圣上勤政,无暇顾及,但我们不可因此便疏漏,而是更应该团结一心,让好的托幼步入正轨!”
圣上勤政不勤政,在场众人心知杜明。
赵安然也是清楚的知道,至少这两年,大齐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一年后陆玄序得胜归来,投靠了太子一派,太子一派开始崛起,皇上势力减弱,大齐的局面才慢慢好转的。
这是后话,只目前该如何做,一时间大家都陷入僵局。这年头讲究信誉,如今商户的信誉都被那些个无良商家给闹没了,百姓惶惶,一方面希望有这么个托幼机构,一方面又担心托幼机构不正规。
若是官府能认证,或者托幼所的负责人是让人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