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么?”
黛玉望着姐妹们不舍的眼神, 起身道:“你们且先坐着,我去去便来。”
众姐妹哪里还坐得住,一同随黛玉出了庵门。
黛玉来到园子里,却见清岩恰好也往园中来。芙蓉花开得正盛,花丛旁, 帝后二人会合。
众姐妹还是初次这样直接地一睹龙颜,欣喜、吃惊之余很快全都低头行礼。
清岩扫了一眼群芳, 微微颔首示意,尔后拉过黛玉的手说:“你的茶品完了么?我已经让前来接驾的人走了。”
“走了?”黛玉不解地看向清岩。
清岩笑着说:“不独你想多留,我也想过过田园生活。咱们且在这儿住一晚,明儿等外祖母大寿过了再回金陵, 可好?”
“好当然是好的, 只是怕随行的张大学士又要左一个奏,右一个谏了。”黛玉用手遮着笑了笑。
“不理他,难得出来一趟,将在外还军令有所不受呢, 何况我是天子。”清岩如同少年郎, 意气风发地道,“走, 我已经看中了一处屋子,晚上我们就宿在那儿,你也一定满意。”
清岩二话不说,也丝毫不在意几步之外还站着那么多姐妹,拉着黛玉的手便朝前走去。
众姐妹见到当今天子,已经个个惊讶得说不出话了。按理说,宝玉、湘莲、卫若兰之流,个个也是不俗的,可是天子果然是天子,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环绕。
现在又见天子毫不避忌地与娘娘牵手而行,还说了那么多体贴的话,更让众姐妹觉得不可思议,纷纷心生羡慕。
帝后恩爱自古有之,史书记载确切,民间也传闻不少,可是她们亲眼见证时,又是另一种滋味。
恰好宝玉、柳湘莲、卫若兰、孟修公子等几位男眷也进了园子,见到众姐妹都立在这儿,隔了几步远就停了下来。
湘云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卫若兰,心中腹诽着:“怎么也不走过来?”
卫若兰看不懂湘云传递的意思,只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惹她生气了?可,并没有……
孟修与宝钗远远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头,向来端庄持重的她,自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有礼有节。
柳湘莲这会子在与徐家明说商货的事,没顾得上探春。
宝玉倒是同往常一样,与众姐妹十分亲近,凑上来就问:“你们在栊翠庵喝的什么体己茶?我原本也想去喝的,怎奈成家后反而多有不便。”
惜春置身事外,却跟明镜儿似的:诸位男眷,果真加起来都比不上林姐夫。
而此时的林姐夫,正拉着林姐姐来到园子入口,从右边的一条石径小道中,进入别苑,苑内栽满修竹,意境幽远,更妙的是进了正屋,穿过去,屋后便是一方水榭平台。
这个园子虽不算大,亦开凿了一个不小的池塘,荷花菱角水莲,错落分布池面。清岩与黛玉扶着水榭栏杆,看着池中锦鲤争相游来。
“如何,这个别苑,你可还满意?”
“我才在院子里见到那几丛翠竹,便心生欢喜,不想里面别有洞天。你才来多久,就对园子这么熟悉。”
清岩骄傲地笑:“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四处走一走……呃,别动。”
清岩从黛玉发间拾掇出一小片花瓣:“想来是秋风刮来的。”
此时众人也恰好来到水榭对面,看着清岩与黛玉伉俪双双,不禁纷纷在内心感叹帝后情深,当世表率。
*
下午时分,清岩听闻族里几人要下地劳作,也不顾大家劝阻,跟着去了田地中。
山庄外便是一大片稻田,秋日阳光,金风送爽,稻穗沉甸甸,正在由青变黄。
田埂间,正好用以种菜,眼下正是培育各类蔬菜秧苗的时节,金彩、刘忠等拿了锄头之类,挖松土地,撒了菜籽。
清岩也跟着试了试,还给菜籽浇了水。
随后又携着黛玉望了望旁边的稻田。
“看这稻穗,想来今年收成不错。”
黛玉道:“想起当年元妃娘娘归省,我曾作了一首诗,有两句用在这儿正好应景。”
“什么诗?”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清岩赞道:“好诗!亲眼见到此景,感触更真切。全诗可还记得?”
黛玉点了点头,那是给大观园中建筑 “杏帘在望”题的诗。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清岩听毕,沉yin道:“盛世无饥馁,何需耕织忙。只愿天下能在我的治理中,果真能宁静祥和,繁华昌盛,不见饥馁,耕织为乐。”
黛玉看着眼前人,欣慰一笑。有这抱负,便是难得,谷麦满仓,衣被充裕,也终究会有看不见的饥馁之处,能做到绝大多数人衣食不缺,便是了不得的明君。
*
一早,清岩、黛玉陪着贾母吃了寿面,用了早点,才歇息,张少昌便领着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