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该吃药了。”穿着白大褂的严肃青年对着坐在病床上安静看着书的人道。青年冲他露出乖巧的笑容,接过那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全部吃了下去。吃完药的青年开始犯困,最后在床上睡着了,阳光洒进屋子里,青年姣好的脸与这午后阳光一起都格外的安静美好。
解松远是在冯裕睡着以后来看他的,那之前让冯裕吃药的青年跟在解松远身后。“他情况怎么样了?”解松远隔着玻璃望着里面睡着的人开口问道。
“冯先生很配合吃药治疗,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好转。”青年医生面色严肃的开口,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青年的心理原因没有得到解决,很难得到好转。解松远静静的站在门外,对着青年摆了摆手,独自一人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才抬脚离开。
冯裕身边的人已经改口很久不叫他玉少了,而是叫冯先生。而海城的交际花圈子里,曾经赫赫有名让不少人魂牵梦萦的玉少也已经消失不见很久了。冯裕进了这家治疗心理疾病的疗养院,而知道他在哪里的人只有解松远和解松远身边的人。
在解松远面前,或者说在能接触到的人面前,冯裕一直表现得很乖巧很配合。而在解松远面前的时候,甚至会主动勾引他,在解松远忍不住把他压在床上上床的时候,冯裕也不像以往那样,很主动热情的回应,甚至很放的开,表情快乐又沉迷。可是解松远就是知道,这个人出问题了。明明这是他曾经一直想要的结果,可是真的得到以后,他却心里不舒服。他有时候会陪着冯裕,陪着陪着就烦躁的拉冯裕上床,在冯裕亲吻勾引他快乐的哭泣的时候,那种烦躁有所缓解。
这样一过就是几个月,解松远这次看完冯裕之后前脚刚走,后脚冯裕就在床上睁开了眼睛。因为一直以来的表现乖巧良好,不少照顾冯裕的人都放松了警惕,解松远这次离开以后冯裕一直等到了天黑,然后找机会逃跑了。
几个月都没得到冯裕半点消息,打电话过去也只是关机,想找人却无从找起的冯齐再次见到那个突然失踪了几个月的人的时候,衣服有些凌乱的青年正抱着腿坐在他家门外。男人不可置信的红了眼眶,掉落了钥匙。那个他一直找了几个月,突然出现又再次消失的青年抬头,额头的碎发乖巧的贴在脸上,青年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哥哥。”
冯齐让冯裕进了屋,本来早该在这个点回来的终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然而冯齐已经无暇顾及了,青年的拥抱温暖又让人沉迷,他摸到了青年冰凉的指尖。青年埋在他怀里,像小时候一样的对他撒娇道:“哥哥,可不可以带我走,就我们两个。”
冯齐怔怔的看着他,神情恍惚,一切就好像梦一样遥远不真实。他几乎脱口而出不顾一切的答应,可是他想到了终温,那个曾经他无意救回来之后又意外发生关系的少年。他对那个少年有责任,他红着眼眶,努力压制情绪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手在发抖,他想一把把投怀送抱的青年抱进怀里。然而最后还是推开了青年,他捂着头痛哭:“阿裕,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能……”
青年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年忽然笑了一声:“我知道了,冯齐……哥哥,不过这样的选择,才符合你的性格吧。祝你们幸福。”青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像是暗夜的幽灵。冯齐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个人的身影,他跪在地上,泪如雨下,脑中忽然记起多年前,他拉着那个人手,说要保护他的情景。而离开的冯裕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那把在男人拒绝的时候从他袖子里滑出来的刀最终还是被收了回去。
“算了。”青年看着那把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既然冯齐可以幸福,那还是不拉他到和自己一样的地步了。青年找到了来的时候开的车,准备随便去哪里都好,或许解松远的人会很快找到他,可是不重要了。然而在路过一条幽暗的小路时,他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冯裕的手放在伤痕累累的少年脖子上逐渐收紧,少年呼吸微弱,脸上都是伤口和血,然而那张脸却可以很好的辨别出这个人是——终温。刚刚遭受背叛被追杀,从心腹手下的保护里勉强逃命中了几枪再也撑不住昏倒在地的终温还有一点意识,他勉强睁开的眼睛模糊的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呼吸逐渐困难,危险令他想要掏出枪对准这个神情有些恍惚的人——他的情敌,那个男人找了十几年的青年。只是浑身疲软的状态令他连动一下都困难,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青年却忽然松了手,还把他艰难的拖上了车。
冯裕带着一个受伤的人,没有地方可去,最后只能回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他从毯子底下摸出了备用钥匙。艰难的把终温弄进屋后,他自己浑身也沾了血。
终温意识模模糊糊,却不至于完全无法辨认。他没有想到,这个情敌居然会把路边明显惹上事情受伤严重的他带回来,即使动作粗暴,却没有要弄死他的意思。自从上次冯齐和这个人重逢之后,终温就找人调查清楚了有关他这个情敌的过去。海城交际花的明头他是听过的,却不知道会是这个人。这个人失踪之后,冯齐曾经求他帮忙找人,他虽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