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看着太子,忽而勾起嘴角,道,“这美景我已看过无数次,倒是忘了太子坐井而观天,见识不够。”
太子看也未看大阿哥,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确实甚为遗憾。”
大阿哥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的郁气半分未能消散,反倒越发气闷,看向太子的眼神不自觉便透出几分奇怪来。
太子初时还能自如地赏景,但大阿哥的眼神十分执着,他实在不能再忽视,便转过头,“大哥,还有何话要说?”
“太子,你何时摔坏了脑子?”
太子无语,“大哥在说什么?”
大阿哥上下打量太子,片刻后,警告道:“你便是真的疯了,也休想赖账,否则你拿走我多少,我定要你百倍还回来。”
太子莫名其妙,再想开口解释时,大阿哥已经调转马头,离他远远地。
仪仗中列的马车中,容歆远远地看见太子和大阿哥“相谈甚欢”,收回视线时笑容仍未消减。
御驾于二十五日从京城启行,途经直隶几地,又经山东抵达江宁府,由江宁织造曹家接驾。
曹家和康熙的关系,非一句两句能够说清,只一个“非比寻常”能够概括。
曹家如今的当家人曹寅,年轻时曾在康熙身边任护卫,先是于二十九年被康熙提拔为苏州织造,又在三十一年调至江宁任织造,至今已有十年之久。
江宁这样的繁华之地,织造之职一任便是十年,甚至还有继续任职下去的趋势,可见康熙对曹家的圣恩之隆。
而江宁织造府的奢华Jing美,如容歆和太子这等头一遭到来的“短见”之人,心中震撼非常。
江南风韵和雕梁画柱已不消说,花园中还有各种奢华至极的盆栽树木,屋内更是因接待御驾,摆置不少御制之物。
侍从们往屋内搬东西,容歆和东珠站在太子的院中,想到太子见此的心情,叹息一声,对东珠道:“格格,那园中风景甚美,稍后咱们寻直郡王家的几位格格和娜仁图雅格格一同去转一转可好?”
东珠自不会反驳。
不过她们还未来得及自行赏园景,便被曹家的女眷请到曹家后院。
此次康熙南巡,并未带嫔妃伺候,只到各地时,各地官员献上一些女子,被康熙收在身边伺候。
她们无名无分,身份低微,自然不如东珠和容歆受曹家人重视,因而曹家男人们在前头接驾,女眷便在后院设宴宴请容歆和格格们。
容歆只在曹寅做护卫那几年见过他几次,哪怕他们一个是皇上身边信重的人,一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第一人,也未曾打过交道。
不过若是想要硬套交情,倒也能套出几分。
曹寅的继室李氏,年少时曾在宫中做过十年左右的女官,二十六年才出宫嫁给曹寅。
不过李氏这个女官,与容歆完全不同,只不过是辅助宫中典礼仪式顺利进行的女官罢了,并不似容歆那般曾经在宫中有实权。
当然,紫禁城中除苏麻喇姑以外,也没有宫侍能比容歆更位高权重。
而李氏入宫做女官时,正是容歆最煊赫之时,或许是有印象,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李氏礼节周到,对容歆更是客气。
容歆态度十分温和,也不提曾经李氏在宫中那几年,只以对曹家的小姐们的称赞有加打开社交局面。
李氏则是更加大力赞颂东珠几人,连蒙古格格娜仁图雅也没有落下,然后才问候起宫中的王贵人。
王贵人,便是如今康熙最小的四个阿哥的生母,乃是李氏堂兄的表妹,有亲缘。
容歆拣不紧要的说了几句,然后便道:“先前皇上和皇太后避暑塞外,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还被皇上带去塞外,可惜我未能前去。”
李氏故作遗憾道:“得知皇上南巡时,我还问过我家大人,两位皇子殿下可能前来,可惜……”
娜仁图雅是个性子直的,哪怕长大许多,也丝毫没变,听她如此说,好奇地凑到吉雅耳边,问道:“这位夫人好像不是真的很可惜,为什么这么说?”
吉雅小声回道:“为显示她和宫中的关系。”
宝娴见到两人悄悄咬耳朵的动作,轻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吉雅和娜仁图雅对视一眼,立即坐正。
她们那些小动作,容歆和李氏都发现了,可两人谁也没有点出来,只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宴后,容歆带着格格们回去,还未进太子的院中,浅缃便走到她身边,耳语道:“女官,曹家分别送了两个女子到院中伺候。”
容歆轻轻点头,命浅缃将东珠先带回院中去,然后笑着对宝娴几人道:“我送格格们回去。”
宝娴推辞几句,便在容歆坚持的神情下,道谢:“谢过容嬷嬷。”
曹家对御驾的安排十分周到,太子和大阿哥皆是单独的院子,其余未带家眷的皇子们以及阿日斯兰则是在住在另一个大院子重。
大阿哥的院子就在太子不远处,几人不多时便走到,果然便见两个美貌陌生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