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是被蓬莱长老逮到的时候!
虎彪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赵若初挥手一道捆仙索,把这头老虎捆得结结实实。
虎彪大惊道:“我在西行山中住了十数年,期间从未犯过一条条例,蓬莱为什么要杀我!”
“我不是蓬莱弟子。”赵若初道。她也没解释自己并不想杀他,拿出根上课体罚专用的竹条,啪啪啪地打了他十下。
“为什么?”虎彪咬牙,这么多年强压心底的郁气与不甘一下全都涌了上来,“我们都已经修炼成人了,为什么稍有行差踏错就要被赶尽杀绝?你们人修就从未做错过事吗?”
赵若初手上一顿,虎彪几乎带着原形的啸音,怒吼道:“苍天为证!我虎彪诅咒蓬莱,终有一日被妖魔屠尽满门,你们杀了多少无辜妖命,就要被妖魔杀掉多少弟子来偿还!!”
“我真不是蓬莱弟子。”赵若初收了竹条,道,“我只是为山中小妖而来。从今日起,你不许再以他们性命要挟他们给你上贡。有些小妖没有能力,为此去偷去抢,被蓬莱发现了就是个死罪。”
虎彪仍自气愤,瞪大一双虎眼喷着气。
这场景其实有点儿搞笑,可赵若初不知怎地却笑不出来,收回捆仙索,问:“蓬莱一年会处死多少妖?”
“一年?”虎彪冷笑道,“你应该问他们一个月能处死多少妖!他们年年都抓那么多妖进西行山,但这西行山中妖族的数量可曾增加过?”
“蓬莱一年能抓上千妖魔。”赵若初惊道,“若有千余妖魔被处死,一定会惊动六界!”
“他们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虎彪道,“总会有妖发疯,或杀其他妖,或者自杀。人间大劫又至了,蓬莱又要开始‘斩妖除魔’了。”
赵若初沉默片刻,道:“下月我师兄师姐会来看我。我会把这里的事告诉他们。”
“你是哪个门派的?”虎彪又从鼻子里喷气,“自己都被关进西行山了,还想给我们帮忙?我住进来十多年了都没见有人族被关进来的。你若不是犯了滔天大罪,就是蓬莱恨毒了你,把你关进来想用软刀子磨死你!”
赵若初苦笑道:“因为我身上有魔族的血脉,至于门派……”她摇头道,“如今我这般境地,还是莫给师门抹黑了。”
虎彪的脾气出奇地好,被赵若初打了十下,可听她对妖魔并无敌意,就也对她没了敌意。
“你若有关系还是让他们救你出去吧。”他说,“蓬莱势大,五大派都无法干涉彼此内政,何况你的师门?”
赵若初唏嘘,这老虎既淳朴又通透,只她梦里救出的小妖全是人形,所以她也不知她与他是否有一场因缘。
赵若初得了他不再以性命胁迫小妖们的保证,就下山去了。
带路的老兔子见她毫发无损,那叫一个高兴。
赵若初问:“西行山中,有很多妖发疯吗?”
老兔子想了想道:“也还好,蓬莱条例虽多,咱们偶尔觉得窒息,但若小心谨慎些,还是能保住性命的。”
可如此胆战心惊的生活,自由惯了从人间被抓进来的妖,十有八.九是受不了的。
赵若初一路想着心事,回到木屋,便见院落里一只小兔兔趴在桌子底下乘凉。
她走过去,蹲下身把那只小兔兔抱起来撸毛。
“怎么就你一只兔兔了呀?其他小兔兔呢?”
“我让他们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有人踏出屋门,走到了她的身前,道,“莫把他们当真的兔子,他们已经修炼成人。”
小兔兔羞涩地从赵若初的怀里跳下去跑了:它是只公兔兔。
赵若初蹲在原地,呆滞。
“你纵认为入西行山可两全其美,为什么却不等我回来?”
顾瑾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是怕我保不住你,还是怕我不会保你?”
赵若初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顾瑾衣漠然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种情况,你不好出手……”赵若初吞吞吐吐地道。
顾瑾衣便冷笑道:“那看来是怕我不会保你了?”
赵若初觉得委屈。
梦里他还不是把她流放到西行山了?虽然她在来西行山前,也隐隐琢磨过梦中的顾瑾衣的意图。他把她流放到西行山,反而把她摘出了情劫的嫌疑。只要不惹来蓬莱注意,蓬莱还是会看在长华的面子上不为难她的。只是现在的她显然已经引起了蓬莱的注意。
顾瑾衣叹了口气,道:“若初,蓬莱已认定你与大劫有关,你还住进西行山,是怕他们找不到机会处置你吗?”
“但我没有其他选择了。”赵若初苦笑道,“这么大一顶帽子盖下来,长华也当不起这个责任。”
“你该等我回来。”顾瑾衣只道。
赵若初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顾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