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家都累瘫了。
“明天要不要继续?”杜昕昕脸不红气不喘,神采奕奕问。看着闺蜜们狼狈的模样,她很不厚道地感到很愉快。
几个女生你望我,我望你。
容锦率先说:“好,继续。”她的脸色同样不太好。这是运动量超出平时的水平造成的。原主的体能在六人中处于中等的位置,但上升到杜昕昕的要求就暴露出不足,还是得多练。
董暖跟着说好。她喜欢运动,体能只比杜昕昕差,但远不如她那么专业热衷。
剩下的三个已经半死不活,但也咬咬牙,狠狠憋出一个“练”字。
杜昕昕很满意,让她们今晚做个按摩,松一松运动过后紧绷的肌rou,明天再战。
次日上午大家都躺成一只只死猪,昨天晚饭之后她们唱K电影宵夜直落,玩嗨了折腾到凌晨两点才倒头睡,加上运动过后肌rou酸痛,累得不愿起来,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杜昕昕偷偷喝了一点酒,现在正头痛着,所以特别通情达理地宣布下午再练。大家闻言,已经艰难直起身的立刻眼睛一闭往后倒,还躺着的闭着眼蠕动着往枕头更深处埋。
唯独容锦记挂着自力更生,爬起来抱着画板外出写生。
这个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上午九点。
会所的位置在天印山中心,四周树木环绕,葱郁苍翠,有湖光山色,鸟语花香。
容锦拖着隐隐作痛的双腿,挑了一个风景优美的位置架起画板开始用铅笔构图。
她上一世画画是野路子出身,一开始只是自己自学着瞎画,素描,水彩,油画……什么都试一试,学一点,后来更多是画油画,印象派的,风格飘忽多变,最喜欢莫奈的画。在她的笔下,总有绚烂热烈的色彩,浓丽的情绪……
一进入作画的状态,容锦就十分专注。
主体构图逐渐在她笔下呈现,线条错落有致,山水分明,穿插其中的却是大片大片交织的圆状物……
到容锦停笔,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小时。
太阳在空中高挂,还好热度不高,还有习习凉风。
容锦抬起头看着太阳,拿手挡在额头,眯起眼。
在她的旁边,有个男人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一直看着她和她的画作,直到她停下休息,他才出声:“那个……可以请问一下,那些圆圈是什么吗?”
☆、第二十九章 楚章
容锦转过脸,看到一米开外站着一个男人,离她这么近,顿时吓了一跳,满眼戒备。
男人下意识摸摸脸,想着今早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没发现自己一夜之间长歪了呀!怎么把人吓成这样?
他不禁连语气都放轻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不认得我吗?昨天我们见过的,在健身室。”
容锦仔细看了他一眼,微讶:“是你……”她认出他是昨天在健身室试图和她搭讪的人。他称赞她的运动呼吸法用得好。她没有立刻认出他,一来是因为昨天他戴着头带,头发全往上梳,又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心口和后背shi了一大块。容锦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了,非礼勿视。二来她那时累得两眼分花,一心只想着怎样完成训练任务,并没心思认识男人。之后他也不像另外几个向杜昕昕搭讪的男人那样想加她微信,容锦对他的印象就更浅了。
现在他倒是衣冠楚楚,斯斯文文的很有大学教授一般的气质。
男人笑了:“再一次自我介绍,我叫楚章,今年二十四岁,一个开画廊的。”
容锦来了点兴趣,“二十四岁,开画廊?”
楚章扮了个鬼脸,说:“被你发现了,画廊是借着家里的名头开的,名义上是由我经营,但其实有其他可靠的管理人员。我呢,就负责到处溜达溜达,发掘一下有潜力的新锐画家。”他的目光投在容锦的画作上。
容锦对他一番介绍画廊经营状况和暗示性的话不予置评,但他看画的眼神让她愿意继续和他交谈。
“你觉得我画得好?”
“我很好奇你这些圆圈是什么。”楚章再次说。画的主构图,山与水都能辨认出来,但这些穿插其中的圆圈,那么多那么密集,大小不一,不知想表达什么,但给现实增添了奇幻的元素。
“可以是任何东西,光团、气球、时钟、Yin阳鱼……”容锦说:“我也没决定好应该是什么,看填充颜色时候的灵感。”
“你没决定好就画那么多圆圈?”
“可是我觉得这幅画应该画些圆圈。”
楚章听着容锦无辜又理所当然的语气,双眼放空喃喃说:“这是艺术家的灵光一闪,这是艺术家的灵光一闪,这是艺术家的灵光一闪……”永远别试图和艺术家们讲道理。在他们创作时的思维模式里,永远只有他们觉得,没有别人觉得。容锦小小年纪,已经开始有了这种特质。虽然这些圆圈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它们确认让这幅画跳出了窠臼,变得富有想象力。
也许这又是一个他没看懂但前途无量的画界新星!
“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