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这禁宫是惠成帝的地盘,他倒是自在。
后者冷哼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他,北堂曜接过来一看,是谢玥那方号令五万禁军的铁令:“你......”
“聂韶光偷给你的?”
北堂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北堂曜盯着他的眼神忽然就多了点奇怪的情绪,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二人急匆匆到了毓秀门,这里是离宫外最近的一道宫门了,只要出了这道门便能直奔西关。
可是姚崇带人,堵住了这里。
“叛臣贼子,给我拿下他们!”姚崇大喝道,随即捂住了胸口,那里被北堂晖打了一掌,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禁军的脚步却有些犹豫,原因无他,北堂晖大开杀戒,在春秀院杀了近百人,他们也是血rou之躯,也怕死啊!
“还愣着做什么!”姚崇大喝道:“给我杀了他!”
“姚将军,圣人还未下旨你就喊打喊杀,恐怕不太好吧!”谢阳扶着北堂晖,大声问道。
姚崇居高临下,冷笑:“尔等宵小,在宫闱中就敢大开杀戒,你以为圣人知道了会绕过你不成!弓箭手准备!”
一时间,宫墙上忽然出现了几百弓箭手,那Jing铁打造的箭矢正对着北堂晖三人,仿佛只要他们一动弹,就会被射成刺猬。
气氛僵极。
“姚将军三思!纵然你能在这里杀了六王爷,然后呢?”谢阳继续大喊道:“西关八十万雄兵驻守,若主未归则铁蹄东下,到时候可不止姚将军你一人的性命啊!”
这是拿整个北廷的安定在威胁姚崇。
姚崇大怒,手中的刀当啷一下劈在宫墙上,将墙划出一道痕迹:“大胆贼子!死到临头竟然还在此大放厥词,意图用边关安定搅扰我的决心,我且问你,你作为□□皇帝的儿孙,用江山百姓的命来威胁于我,难道不是叛臣?难道不是贼子!”
北堂晖捂着胸口,冷声道:“姚将军这帽子扣得大,我不敢接,要战便战,总归你也是他的走狗,话多无用!”
几百支箭矢,射下来人都要变刺猬,北堂曜看了他一眼,却见北堂晖神色十分镇定,甚至嘴角还弯了一抹弧度。
姚崇身边副将小声道:“姚将军,他如此镇定,莫不是还有后招?而且他说得对,主死则八十万铁蹄东下,这......不能不思量啊!”
姚崇皱眉:“若是让他逃了,西关城那些人一样会东下,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
他算是想明白了,北堂晖如今肯定是无法再和平再处,迟早是生死相见,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想到这里,大声下令:“放箭!”
一墙之隔的宫道里却忽涌过来大批的禁军,一长队人马至少近千,乌泱泱地逼在宫门下,北堂晖见人来,大喝了一声:“杀了他!”
那些禁军和姚崇的人分明穿着一样的衣服,却举刀就杀,手法熟练,姚崇的人明显不如他们,没多久就被冲散队形。
那一队人中领头的那个冲过来,接过北堂曜的手架着北堂晖,一抬头是一张生满络腮胡的脸:“王爷!末将来迟请王爷恕罪!”
可不正是寿村点兵的邢策。
北堂晖捂着胸口,他将谢玥打成重伤,可谢玥何尝不是将他打成重伤,他捂着胸口,咳嗽道:“此地不宜久留,走!”
邢策带来的人里还混着康御剑和陆海潘江等人,陆海潘江见北堂曜还好,并未受大伤,松了一口气:“王妃在寿村,安全地很,属下送王爷们出去!”
姚崇的人最终是战不过训练有素的西关兵士和浣剑十八骑,只能看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狠狠踢了一下墙根:“贼子!”
* *
此时的会元殿内已经空无一人,惠成帝穿着一身玄色冕服独自坐在龙位上,北廷的国色就是玄色,这样庄重的颜色令人感到心安,他抬起头遥遥望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眼睛微眯。
姚崇跨进门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在心里叹了一句他们兄弟是真的都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恭敬地行礼道:“叩见圣人。”
“如何了?”
姚崇想了想,捡重要的说了:“让六王爷和九王爷跑了。”
北堂曦闭了闭眼睛:“废物。”
“圣人息怒!”
半晌,北堂曦又睁开眼睛:“老九那个媳妇呢?”
“他们......”姚崇咬了咬牙,说:“谢将军麾下五万禁军不知为何全然不听指令,混在卑职的三万禁军中竟倒戈相向,才让六王爷和九王爷逃了!想九王妃那是那时候趁乱逃跑的!”
“谢玥?”北堂曜很是惊讶,从龙椅上探出身子:“你说谢玥?”
姚崇点头:“谢将军力战六王爷,身死宫中,这本应当追勉,可是他麾下禁军竟然帮助六王爷逃窜!这卑职就不敢多猜多说了。”
姚崇是个聪明的,他也知道北堂曦不笨,一准能想到谢玥的那点小心思,果然北堂曦脸色难看至极,半晌才大骂了一句:“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