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柏林电影节最年轻的华人影帝,凭什么不能坐第一排?”
秋荣无赖地往椅背上一靠,完美压住“夏霜”两个大字。
他戳着微信跳一跳,嘴上还不依不饶:“真受不了演艺圈排位的歪风邪气,他要坐第一排,他怎么不早点儿来占座?”
占座你个锤子,礼仪小姐笑得比哭还难看,白纸黑字的名牌,大哥你是不是瞎?
但表面上还得和颜悦色地哄着,因为秋荣好歹是圈内知名表演世家二世祖,只拍艺术片,泡海外影展,毕业四年,新人奖、影帝各拿一座——还是一只俊美优雅的。
可谁曾想,媒体笔下低调神秘的文艺男神,是个没眼力见的二百五!她悲愤地腹诽。
秋荣埋头刷着朋友圈,眼前的光突然被遮住了。
抬头,四个保镖,围着一身西装,星光耀眼,妆容Jing致到头发丝儿的夏霜。
夏霜笑起来眸子亮晶晶的,朝他态度恭敬地露出两颗小虎牙:“哥哥,你坐错位置了。”
十分钟后,秋荣便被四条硬汉,客客气气“摁”在了第四排。
他秋荣是个少爷脾气,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今晚的活动,要不是经纪人求爷爷告nainai,他根本不愿意来,谁知道红毯上并没有夹道欢迎,座位最后一排不说还输给这么个小崽子。
夏霜,童星出道,偶像组合位,爆红了十年,还还没满20岁,秋荣想不认识他都不行,因为上个厕所都能看到他的电动马桶广告。
搞艺术的难免都有点直癌,秋荣更是古板中的老古板:虽然性别平权运动叫了那么多年,但他就是看不起夏霜这种“妖里妖气”中性风的,没个性,没雄性气概,他们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败坏社会正常审美。
秋荣,直癌晚期,无药可解。
势单力薄的秋荣受了委屈,打电话跟经纪人国骂,骂完一转身就看到夏霜,见了鬼。
夏霜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皱眉道:“前辈,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秋荣被抓现行,自知理亏。
夏霜一开口,少年嗓音,态度却很是嚣张:“你出身好,随随便便大导演的剧组混三个月,奖一个一个拿到手软。我出身低微,勤勤恳恳跳舞十年,换来今天这一切。请问你一年赚多少钱?养活多少人?出门多少人认识你?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坐我的第一排?”
秋荣被问懵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讨人厌的财富新贵
夏霜凑近盯住秋荣,看得他发毛,才收回目光,边走边叹道:“脸挺好看的,可惜”
秋荣在他背后直跳脚:“可惜什么?”
夏霜顿足,半侧过身,狡黠一笑:“你们都不怎么保养吗?”
“我明明”秋荣说了一半,发现上了这小子的当,气急败坏地呸了一口:“哥帅着呢,哥这叫硬汉!谁要像女人一样保养?你小子对我说话不用敬语的吗?别走!”
秋荣撸起袖子追了过去,论体格,夏霜不是他的对手,但就在差点揪住夏霜领子的一瞬间,秋荣发现,夏霜的助理萌萌,一只娇小可爱的,已经被夏霜示意,战战兢兢朝他举起了手机,女孩脸上刷刷过着弹幕:秋老师,别怪我,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秋荣讪讪地收回手,攥紧了拳头:你,jian诈!
什么不争不抢,尊老爱幼,清澈如水的国民弟弟,都是骗人的!
夏霜虽然小小年纪,但出道至今一心修忍道,早就刀枪不入。今天对秋荣破戒,他站在电梯里也反思了一下,得出了如下结论:讨厌,心安理得的二世祖更讨厌。
夏霜,恐癌晚期,无药可解。
就在两人都决意老死不相往来时,才过了一个农历新年,事情就全乱了套。
远山影业办公室里,秋荣把剧本摔得地动山摇。
“什么???你让我跟那个臭小子去录日本旅行真人秀?双人,同居,直播,真人秀?你怎么不找个脑残仙侠剧让我贴头套去横店吊威亚飞五个月啊亲?”
经纪部,夏霜攥着剧本,也是一脸难以置信:“老板,我是不红了吗?我要nai一个18线?我知道他是影帝,但是他走出门,有一个人认识他吗?我图什么啊我?”
两边老板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图钱。
秋荣刚硬气地摸到门把就默默退了回来:多少钱?
他得奖后飘了,啥项目都看不上,美其名曰爱惜羽毛,结果拖到一年没戏拍,被他老子一脚踢出门,切断一切经济来源,说影帝先生你老大不小了,麻烦自己养活自己。
他还真是,缺钱。
经纪人苦口婆心劝夏霜,你快二十了,你是娃娃脸,演戏也演不了几年,跳舞这么多年一身伤病,你得转型啊,真人秀八月份杀青,赚一大笔钱,舒舒服服进大学,多好啊。
——这帮腐朽的财富新贵!
助理萌萌,女孩,,小声地劝他:想想你爸爸。
夏霜揉着太阳xue,他爸又去赌了。
今天早上,他接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