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进去看了看,他一直在睡觉,我也就没多问,想着你肯定清楚就来问问你……”
“病房号多少?”林今鸥打断了肖客的话。
“在住院部的12楼,具体哪个号码我没细看,就在楼梯口左手边第二个,”肖客说。
他顿了顿,小声地开口:“鸥儿,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啊……你跟顾神之间还没有和好么……”
肖客后面说了什么,林今鸥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他现在脑子嗡嗡一片的,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抓着手机,机械地开口:“肖客,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话。”
肖客一愣,旋即表示理解:“好。”
随后,又安慰道:“别瞎想,不会有事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林今鸥也不想多想,更加不愿意自己吓唬自己,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懵的,人在面对未知恐惧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往最坏的方向去想,然后恐惧感再放大好几倍。
他撂下电话,冲前面的司机师傅喊道:“师傅,不好意思,麻烦去人民医院!”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人民医院大门口。
林今鸥几乎是冲进住院部的电梯里的,看着电梯上方显示的楼层数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就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脑子却转了不止十八圈。
林今鸥心想,等见到顾扉舟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他给狠狠揍一顿,谁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
可是,这些暴躁的想法,在他踏进病房看到病床上那张没有血色到几乎透明的脸时,全都杳无踪迹了——
病床上的那张脸,是他无比熟悉、无比喜欢和痴迷的脸,可却又苍白得让他心疼。
林今鸥的脚步倏的就放慢了,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在床沿上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顾扉舟,看着看着,眼泪忽然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一滴一滴。
顾扉舟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尤其是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仿佛被什么ye体给滴着了,很烫,这热意似乎顺着手背、胳膊、胸膛,最后直接烫进了他的心里。
他忽然就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眼前站着一个熟悉的男生,他一直很喜欢的、别扭又可爱的初恋男朋友。
顾扉舟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心说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小朋友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了。
他朝林今鸥笑了笑。
林今鸥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眼睛看向别处,开口:“你还有脸对我笑。”
顾扉舟觉得这个“梦”非常的真实,以前做梦的时候,小朋友在自己怀里乖得很,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梦见”的小朋友,会对自己耍脾气,怪真实的,他喜欢。
他就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林今鸥觉得对方这笑相当的心机和“不怀好意”,目的就是为了逃过惩罚,他就特别想冲对方吼一嗓子,微微低了低腰,刚想再说些什么威胁的话,可是看着对方那轻轻颤抖的睫毛,以及带着倦意的眼睛,心里的疼就更加的锥心了。
如果说刚刚他只是下小雨,那么现在,就是大雨了。
眼泪跟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地往下面掉。
顾扉舟瞬间就慌了,他用手肘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抬手去擦林今鸥的眼泪,然而指尖触碰到对方的眼睛时,真实的触感让他一愣。
他如梦初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并不是在做梦,是他的小欧真的来看他了。
“小鸥?!”他瞳孔微缩,语气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今鸥被这句话给气得偏开了视线:“是不是如果我不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瞒着我?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啊,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他如此说着,便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掉得更加的凶猛了。
顾扉舟心疼地牵起了对方的手,一叠声的抱歉:“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我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
可是林今鸥似乎并不打算接受他的道歉,眼泪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顾扉舟摸着林今鸥的脸,温声安慰道:“我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急性肠胃炎,休息一周就没什么事情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我生病的时候就是脸色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大碍的。”
对方的话明显带着安慰的意思,林今鸥当然不相信顾扉舟了,他此刻已经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眼泪并没有减少,好在这个时候主治医生带着实习的护士进来查房,林今鸥跟医生聊了两句,医生再三保证说没什么大碍,再待个三四天就能出院后,大少爷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医生查完后就出去了,护士留下来给顾扉舟拿今天要吃的药,临出门前,她问顾扉舟:“他看起来很关心你啊,好像刚刚还哭过。”
护士的声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