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佛经。
李茜茹被罚跪在宝华殿里抄佛经,不抄上几个月是出不来了。
作者:来晚了,抱歉,这几天实在太忙了。
☆、赐婚
过了几日,十公主与傅景明在瑞莲池畔幽会之事传扬开来, 太后问过连婧柔的意思, 恳求庆辉帝下旨,为他们两人赐婚。
宣旨的太监站在傅府前厅, 手握一副明黄色绣着祥云瑞鹤的圣旨,扬声唱道:“今十公主连婧柔, 恭谨端敏,待字闺中, 礼部尚书傅景明, 品貌出众, 已至娶婚之期,朕今命傅景明为驸马, 择良日与十公主成婚。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微臣谢陛下隆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傅景明双手举过头顶, 接下圣旨, 叩首谢恩。
传旨的公公走后, 府里的下人纷纷上前道喜,傅老爷让管家开了库房, 给每个下人都发了一吊钱。
傅老爷见儿子木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情绪不高,便问道:“陛下赐婚,此乃大喜, 怎么,你不高兴吗?”
傅景明沉默半晌,低声道:“儿子还不想成亲。”
傅老爷虢须道:“男大当婚,况且你孝期已满,也该成家了。”
“是,父亲。”傅景明道,“儿子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你且去吧。”
傅景明径自来到书房,关上房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玫瑰佩,拿到光线明亮的地方细细端详。
这枚玫瑰佩似乎触碰到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他的心头涌上一阵苦涩,抑郁难平。
犹记那年春闱,他赴京赶考,路途中,他将身上的银钱全都施舍给了穷苦百姓。
傅家世代书香门第,京城有亲眷,亦有宅院,他却去了灵慧寺后山的茅草屋居住,以帮人抄经度日,闲暇时与净空住持参禅论经。
他想体验一下贫苦生活,磨砺心志,日后为官,可坚守品德,不随波逐流。
那日下了一场大雪,春寒料峭的时节,他衣衫单薄,站在院子里读书。
突然,一只雪球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妙龄女子戴着面纱,露着远山黛眉和清澈的杏眼,腰上挂着一只玫瑰佩,出现在篱笆院外,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铃,打趣道:“原来是个书呆子,大冷的天站在外边读书,不冷得慌吗?”
他一袭青衫,负手握书,笑道:“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男子汉大丈夫,是要经受些磨砺的……”
“我看你呀就是迂腐。”女子打断他的话,絮絮不休道,“人是血rou之躯,应当遵循四时天气,天热时防暑,天冷时保暖,像你这样大冷天穿这么单薄出来读书,若是冻伤手脚,得了风寒,还怎么握笔写字?万一落下老寒腿,那可是一辈子的毛病,极难治愈,我的祖母就是老寒腿,每到Yin雨天气就会酸麻疼痛,可受罪了。”
他想了片刻,觉得颇有道理,拱手为礼,道:“姑娘言之有理,在下受教。”
两名侍婢模样的人来寻那女子,她便转身走了,红色鹿皮暖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小脚印。
后来,他在灵惠寺见到前来上香的苏晴晚,她的腰间也有那样的一块玫瑰佩,他才知晓,原来那名女子就是苏尚书的嫡女。
他曾亲眼看到苏晴晚拿出自己的体己交给净空住持,托住持用那些钱财赞助寒门子弟,开设粥棚,她那么心地善良,秀外慧中,世间无人可比。
娶妻娶贤,他暗下决心,打算考取功名之后,前去苏府提亲。
他通过殿试,高中状元,打马游街,好不风光,却听到陛下赐婚,苏晴晚即将成为七王妃的消息。
他时常后悔,若是他早一点去苏府提亲,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一腔痴心,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错过终究是错过了,他与她,终究有缘无份。
随从进来,上了茶,满脸堆笑:“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您成了驸马,日后您在朝堂上便可平步青云了。”
傅景明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喝了口茶,表情平淡得近乎苍凉。
“驸马”二字,太过刺耳,像一把利刃,生生撕扯着他的落寞与心痛。
随从没有察觉出少爷眉眼间的那抹惆怅,多嘴道:“迎娶公主,成为皇室姻亲,是何等荣耀,别人还求之不得呢。少爷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名声遍天下,所以有这个福份。”
傅景明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外头的景致,淡淡的日光倾泻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冽干净的轮廓。
他的脸上似乎染着一层淡薄的霜色,良久,一缕叹息散落在微风里,“求而不得实为可悲,可若是连求的资格都没有,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呢?”
随从挠挠头,听不太懂他家少爷说的话,但是他能看出来少爷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便识趣地没有再问,默默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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