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摸着自己的肚子,渐渐止了哭泣,眼眸里透出一丝希冀的光芒,“我要好好的,等连齐回来。”
皇宫,景和宫。
皇后听到暗卫禀报的消息,怒道:“接连两次刺杀失败,一帮废物!”
暗卫的左脸上蛰伏着一条一指来长的伤疤,五官凌厉,面相有些凶,“七王爷身边的影卫个个武功高强,属下无用,但凭娘娘责罚。”
“罢了,你为本宫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宫这次姑且饶了你。”皇后凤眼上挑,“没留下活口吧?”
“他们都是死士,事败一律自尽而亡。”
皇后颔首,又问道:“法师那边做的干净吗?”
“娘娘放心,不会引人怀疑。”
“那就好。”皇后拨弄着手上的赤金菱花护甲,眼眸Yin鸷,“钰儿登位路上的绊脚石,本宫要一个一个的铲除干净,尤其是连千翊,陛下和太后都偏宠他,说不准他已经是陛下内定的储君人选。”
这个偌大的皇宫里,能在高位上坐得长久的人,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谁的脚下不是踩着累累白骨?
拦她路的人,都该杀!
外面响起了静鞭之声,内监依次通传:“陛下驾到!”
“你先下去。”皇后摆了摆手,暗卫身影一闪,隐匿在黑暗中。
皇后立马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温婉容色,仪态万芳出了内殿,向庆辉帝行了一个万福礼,“不知陛下驾临,臣妾有失远迎。陛下万福金安。”
“免了。”庆辉帝越过皇后,径直走向内殿,吩咐道:“你们都退下,朕有话要与皇后说。”
“是。”宫人躬身退至门口,关上殿门。
皇后看这架势,不由紧张,“陛下有何要事,要与臣妾说?”
庆辉帝冷声道:“朕问你,为何指使法师陷害晴晚?还有,昨日老七遇刺,是否与你有关?”
“臣妾冤枉,陛下莫轻信了谣言。”皇后怔怔地望着庆辉帝,“翊儿和晴晚也是臣妾的孩子,臣妾为何要加害他们?”
庆辉帝的脸上满是隐忍未发的怒意,“朕那年游幸太ye池,见一名青袍道人凌波微步行走于湖面之上,惊为天人,朕便召其入宫,共同参详长生之法。前几日老七告诉朕,法师只是江南一个杂技班子养的优人,擅走钢丝,他那一套水上漂的功夫不过是踩着事先铺在水面的钢丝行走,糊弄人的。买下法师身契的人,正是你那兄长,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臣妾全然不知,一定是有人想要诬陷臣妾!”皇后垂泪道,“连千翊私蓄甲兵,建造兵器库,意图谋反,其罪当诛。他才是陛下应该提防的人。”
“你可有证据?”庆辉帝问。
皇后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臣妾……”
连千翊深藏不露,狡猾的像只狐狸,至今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
“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庆辉帝冷冷地道,“你敢在朕的身边布置眼线,简直是天大的胆子!朕险些被法师妖言蛊惑,一世英名尽毁,朕不但要禁你的足,还要废了你的后位!”
皇后脸色大变,泪水涟涟,“臣妾没有做过,臣妾是冤枉的,求陛下不要废了臣妾……”
“稍后朕便拟废后诏书。”庆辉帝一拂袍袖,愤然离去。
大雨滂沱,雷声轰鸣,九王爷连千晟直挺挺地跪在昭德殿前,衣衫尽shi,唇色泛白,言辞恳切为皇后求情:“这些年来,母后待父皇一片真心,求父皇开恩,宽宥母后。”
皇后的母族势力庞大,父皇下旨废后,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做做样子罢了,根本不会怎么样。
他来为皇后求情,既讨好了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又给了父皇一个台阶下,一举两得。
德顺撑着一把油纸伞,从殿内走出来,将伞撑在连千晟的头顶,“陛下念在与皇后娘娘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已经有所松动,陛下让您回去,喝碗姜汤祛祛寒。”
“儿臣叩谢父皇。”连千晟向昭德殿行了跪拜大礼,晃晃悠悠站起身,走进茫茫雨幕中。
他回府沐浴,换了身衣袍,叫来随侍:“安排一下,本王要去一趟大理寺地牢。”
柳月yin穿着囚衣,抱着双膝坐在床尾,一束光从狭窄的气窗照进来,她的脸庞素白,气色憔悴,失去锦衣玉食与胭脂水粉,美貌大打折扣。
门锁开启的声音自沉寂的空气中响起,她看向牢门外站着的男人,双目一亮,微带惊讶。
狱卒打开牢门,退了下去,连千晟头戴金冠,锦衣玉带,缓步走了进来。
柳月yin失神的双眸随之转动,喃喃道:“我没有把你供出来。”
连千晟挑起眼尾,讽刺地笑了一声,“就算你想供出本王,本王也有办法让你开不了口。”
柳月yin轻叹口气,“那王爷还来这里做什么?”
连千晟伸手捏住柳月yin的下巴,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本王过来看看你,不可以么?”
他的嘴角含着一丝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