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掌管的济县分号押送的货物,有九成是她家的。
奕觉得他们总镖头目光远大,在小暖名不见经传时就给了她烫金牌,才能留住这个大金主。
听闻大金主有事儿找,奕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赶了来,在第一庄院子里见到给郡主看狗的一等镖师张冰时,他也不觉得心疼,只笑得很开心。
听秦安人说要用镖局的货船给文昌郡主送嫁妆,奕满是正气的脸笑开了,“能为郡主押送嫁妆是小号的荣幸,请安人和郡主放心,小号定把镖平安送到京城,且分文不取。”
“这可不成,哪能让你们白白辛苦呢。”秦氏推却着。
小暖笑眯眯地听着娘亲与奕说话,并不插嘴。
奕更加诚恳了,“安人,小号能为郡主押送嫁妆是名扬天下的好事,哪能再收镖银。再说郡主的嫁妆定有晟王府的侍卫一路押送,小号只是出船罢了,更不能收镖银了。”
秦氏见小暖没说话,也只得点了头,“那就劳烦奕镖头了。”
奕笑得开心,“奕某荣幸之至。安人,小号的镖师张冰在您这儿当了三年护院,今年六月他与镖局签约就到期了,您看是把他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小号再给您换个武功更好的镖师来?”
这事儿秦氏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看小暖。
小暖道,“虽然我们这里不缺人手,但张冰功夫好做事又踏实,若是镖头觉得能成、张冰也同意,我还想将他留在庄子里。”
小暖留下张冰是因为他真心对大黄好,大黄也喜欢他,不过这话不好直说。大黄在她们眼里跟家人一样,但在旁人眼里,它不过是条狗罢了。
奕是个爽快性子,速战速决道,“郡主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不如将张冰叫进来问问,若是他想留下来,就不用跟小号续约了,直接在您这里做事为好。”
这样处理的确妥当,小暖派人把张冰叫进来一问,张冰自然是欢喜应了。这几年他在第一庄做事,秦安人每个月给他工钱,他早就当自己是第一庄的人了。押镖走镖,哪有跟着大黄抓兔子打架来的痛快!
商量好运嫁妆的货船,行程便定了下来。村里人和济县与小暖关系好的人家,知道小暖要启程了,纷纷过来给她添妆,多多少少都是大伙的心意,秦氏让翠巧一一记好,日后也好人情往来。
且不说乌桓等官员家和生意往来的商户,村里人家中除了二舅母李氏绣和大牛的娘送来的亲手绣的百子千孙被面,给小暖添妆最多的,要数韩二胖、韩三胖和赵小武三家。
他们都是靠着小暖发家的,也晓得感恩,竟每户给小暖添了二十两刻花的小银角做嫁妆,这种银角是大户人家打赏下人用的,可见他们是用足了心思的。
二十两银子对小暖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们三家来说就是近半的家底了,秦氏拿着觉得太过沉重,小暖却让翠巧一一收了。礼尚往来,他们今日送来的,小暖自有办法还回去。
就在小暖要离开的头天后晌,很少出庙门的智真师徒抱着一个盒子来了。
智真依旧宝相庄严,度通也依旧露着他的松鼠牙笑得灿烂,只是他们身边少了虎头虎脑的小圆通,就让小暖觉得少了些什么,整个感觉完全不对。
智真双掌合十送佛号,“郡主大婚在即,贫僧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送来一个琉璃珠,还请郡主莫嫌弃。”
度通上前一步,打开手里的盒子。日光照在盒子内鸽子蛋大小的黄色琉璃上,真真是光彩夺目,“郡主对我师徒有大恩,这琉璃珠是我们镇清寺的镇寺之宝,乃是我们师徒的一点心意,请郡主收下。”
佛家七宝之琉璃,能净化身心,对事佛的僧人来说,琉璃是修身修心的至宝。琉璃多色,天然黄晶数量极少,所以极为珍贵,他们师徒这礼品,实在是太贵重了。
小暖合上盖子,“大师的心意小暖领了,这宝物小暖收不得。”
度通笑容愈发大了,“九清也知道我们寺里就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这琉璃珠也只是块寻常的玉石,说它是镇寺之宝,只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罢了。九清若是不收,我们师徒只能将庙里的佛经装箱送来了。”
哪能让两位师傅装佛经过来呢,他可是他们真真正正地宝物。不懂得琉璃珍贵的秦氏连忙道,“小暖,既然是大师的一翻心意,咱就收着吧。”
娘亲开口了,小暖便亲手收了,又送了他们师徒出门。见度通几番欲言又止,小暖笑道,“你放心,九清晓得的。”
度通的眼圈立时就红了,撑着笑道,“九清已经做的够多了,小僧师徒再无所求,日后小僧师徒早晚诵经,请佛祖保佑九清平安。”
智真的声音依旧带着佛音,“也会请三清尊神保佑郡主母女平安顺遂。”
和尚向道家的三清尊神祈祷?小暖笑了,“有劳大师。”
小草回来后,守着智真送过来的黄晶看了又看,然后趴在桌子上发呆。
小暖拉了拉她脑袋上的总角,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草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