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紧要的事儿,庄子里好些人不清楚,您说一遍,比小人说十遍都管用。您叮嘱的事小人等一定会记在心里,落在田里,您放心。”管事恭敬弯腰。
这庄子的管事是秦氏和小暖去年冬天派过来的,他原是第一庄的长工,去年被登州方家田庄借过去帮着管了一年的田庄,将方家棉田打理得井井有条,小暖觉得他是个人才,便提拔他当了这庄子的大管事。
小暖买的良田越来越多,原本在第一庄干活的长工们但凡有点真本事的,没在各处的田庄当上大小管事,也混成了棉匠。长工之中最有出息的是华池,最没出息的是李千耳。
华池去年才去荒凉的漠北种棉花,今年摇身一变就成了漠北六百亩良田的管事,而且他手下耕作棉田的都是漠北官兵!听说他还在漠北军中挂了个啥“典农”差事,专管军田,老受官兵们尊敬了,说出去就给他们这帮人长脸。
李千耳那家伙好吃懒做,若非夫人看他可怜,去年底就被第一庄的管事赶出庄子要饭去了。也就他脸皮厚,换个二人绝不好意思留下!
秦氏对这管事很放心,“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淄州的二十二庄看看那边种的咋样了。”
管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秦氏身后的翠巧提醒道,“夫人,这就是二十二庄,咱们要去的是二十三庄。”
秦氏抬手拍了一下脑袋,“庄子太多,我都记混了。”想当初,小暖买下第一庄时,问她这庄子该起个啥名。秦氏觉得凭着闺女的本事,怎么也能再添几个庄子,挨个叫省事儿又好记。前四个庄子的确挺好记,但她哪料到闺女这么有本事,给她弄出来二十几个庄子呢。
听着东家的烦恼,二十二庄的管事和长工们羡慕翻了。
从莱州本地雇的二管事给东家出点子,“这可不怪您,挨数叫谁都记不住,您老不如直接叫‘莱州的庄子’、‘淄州的庄子’。”
秦氏摇头,“不成,淄州有两个庄子。”
二管事真翻了……他服!
“报”
一骑飞驰而来,侍卫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呈给秦氏一封信,“郡主书信到。”
秦氏立刻将书信取出来读过,面带喜色地道,“小暖又在徐州买了两个庄子!”
翠巧也高兴,“恭喜夫人,再添二十六、二十七庄!”
二管事倒下起不来了,文昌郡主真有钱,他一定要抱住这条大腿不撒手!
上了马车后,秦氏开心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小暖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去登州置办嫁妆么,咋跑到徐州买田去了?她拿着银子置办了田产,哪还能买来中意的物件。”
翠巧递上半杯温茶,“夫人莫急,您若觉得嫁妆不够,可以把姑娘新置办的几个庄子添进去。”
这样也成,不过……秦氏还是愁眉不展,“小暖这回出去说是买给三爷能用的东西,田庄他哪儿用得上啊。”
“夫人宽心,三爷能用上什么,没人有比姑娘清楚了。姑娘向来说到做到,她一定会选到能让三爷中意的陪嫁的。”禾风笑着。
她们心里都明白,只要是姑娘选的,哪怕是路边的一块石头,三爷也会让人凿得方方正正的摆在府里。
谁让姑娘是三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呢。
“阿嚏!”
刚订下第二十六庄的管事,让他尽快组织人力春耕的小暖,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这是谁在念叨她?
绿蝶给姑娘披了件斗篷,“姑娘,该起来舒展一下筋骨了。”
在徐州分号的铺子里坐了快两个时辰的小暖,的确觉得手脚有些发凉,她放下毛笔站起来,走到院内的太阳地里舒展四肢活血。
“二十五庄那边怎么样了?”
“管事已经带着人将田地翻耕,运到的棉花籽已经派人送了过去,现在该开始种了。”田守一答道。
想出城看看的小暖吩咐道,“守一留下继续核账,绿蝶随我去种会儿棉花。”
待她走了,霓裳徐州分号的管事才低声问,“道长,郡主乃千金之躯,怎还亲自下田耕作?”
一般农家的姑娘长大十五六岁后,都要在家养得细皮嫩rou,这样才好说婆家,郡主不是要成亲了么也不怕让泥土把rou皮儿磨厚了?
田守一笑道,“小师姑行事由心,有何不可。劳您把去年十月到现在的进货账册取来。”
“去年十月的?”管事吞了吞口水,这是要干啥?
田守一依旧笑着,“嗯,您说咱们分号从去年十月开始从徐州宁家买进一品细麻,贫道想看看咱们这几个月从宁家进货的进价和货量,然后再去库房看看宁家的货物品质,有劳。”
管事应诺,忐忑而去,心里则嘀咕着郡主下田,道士管账,东家家里果然都是怪人。
下马车时,小暖的脚磕绊了一下,绿蝶和玄舞立刻将她扶住,“姑娘当心。”
小暖跳下马车,抬头看着自己新置办的肥沃农田,方才花光银子的心虚一扫而光,卷起衣袖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