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之下跑回济县,陈祖谟没有当天就追回来,已经有违他“孝子”的名声了。
至于第二个消息,秦氏就理解不了了,“小暖啊,这是为啥?”
这事儿是有点蹊跷,小暖拧眉想了想,分析道,“七皇子出宫并不奇怪。他上次被抓后平安获救,论理是该出来烧香酬神。这些人想抓他,就有点奇怪了。依女儿分析,可能性只有两个。”
屋内除了秦氏,还有诸葛卿、玄舞和绿蝶在,三人都认真听着。小暖接着道,“第一种可能:这些人是贺青派来的;第二种可能,有人伪装成柴严亭的旧部,想再把这滩水搅浑一些。”
诸葛卿顺着小暖的话道,“姑娘说得不错。若是贺青的人这么做,原因也可能有二:其一,七皇子就是清王遗腹子。以现在的局势来看,贺青认为再让七皇子留在宫中并无益处,打算接他出京;其二就是七皇子不是清王的遗腹子,贺青这么做是为了迷惑众人,特别是建隆帝的视线,让他误以为七皇子是清王之子,引致他们父子相残,也能更好地保护圆通。”
玄舞再添上一种,“贺青这么做,还有一种可能贺青快镇不住柴严亭那些手下了,他又无法找回圆通,便想抓七皇子回去充数。”
“的确有这种可能。”小暖点头,“若是这些人不是贺青的,那么想搅浑这摊水的人,不是冲着七皇子去就是冲着杨书毅去的。”
绿蝶也发表自己的看法,“咱们没见到当时打斗的情形,判断不出这些人的武功套路,不能进一步推知真相。”
一个可能接着一个可能,这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秦氏听得眼发晕。她还关心一件事,“那三爷会不会受到牵连?”
这也正是小暖担心的事,玄妙观离着三爷的府邸可不远。
皇宫内,被吓病发热的七皇子闭目躺在床上,淑妃握着儿子的手,急得两眼泪花。宜寿宫内,建隆帝正大发雷霆,“四门重兵严守之下,竟让歹人混入城中,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尔等查了一日一夜却没有一点消息?朕真诚白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废物!”
被骂的第一个废物,负责把守京城四门的羽林卫大将军张立海伏地请罪,“臣罪该万死。”
第二个废物,刚刚上任羽林卫监军一个多月的四皇子柴严昙请罪,“儿臣罪该万死。”
第三个废物,负责京城内治安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孟城安请罪,“臣罪该万死。”
该死,该死,该死!你们怎么不全去死!建隆帝气得胸膛都要炸了,“若是三日内查不清此案,你们的差事都不用做了,滚!”
“儿臣(臣)领旨。”三人再次领旨,灰溜溜地出了宫。
见昙郡王出宫后就一身轻松地哼着小曲儿往马车走,愁眉苦脸的张立海以为他有办法查明真相,连忙追了上去,“郡王有何妙计?您说,末将去办。”
“妙个鬼的计!刺杀七弟的人连个活口都没留,审问谁去?这等没头没脑的案子,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都查不清!”
被柴严昙泼了一盆冷水的孟城安郁闷了,“那郡王为何如此……胸有成竹?”
“成竹?爷我心里连个竹笋都没得!破不了正好,这差事爷我正不想做了!”柴严昙说完,继续哼着小曲儿上马车走了,留下张孟二人在风中凌乱。
难怪晟王只比四皇子大一岁,却入了内阁、当了亲王!张立只得与孟城安商量道,“城安兄弟,咱去你那儿合计合计?”
孟城安的衙门在城内,羽林军的驻地在城外,当然是城内方便些。两人到五城兵马司衙门口下了马,正撞上抬头挺胸地衙门里走出来的柴智岁和程贤武,这俩东西笑得是让孟城安想抽刀!
柴智岁是个会来事儿的,他立刻带着程小六上前拱手行礼,“大人,您回来了?”
这俩吊儿郎当的货上头都有人,孟城安是骂不得也打不得,只得随意应了一声,抬手请张立海进了内堂。
进屋关上门后,孟城安酸道,“人的运气真是没法说。就方才那个程家老六,孟某一巴掌下去就能碾死仨!可他的命硬却得很,程夫人想碾他没碾死,自己却丢了性命,还让他因此入了圣上的眼,到兄弟我这里混日子,昨儿个又捡了那么大个便宜。”
程小六刚上工没几日,正新鲜着。七皇子遇刺时,他正夸着腰刀在街上闲溜达抓贼,听了消息抽刀就冲了过去,不止是第一个赶到的五城兵马司差官,还帮着大内侍卫宰了个刺客。成为这次刺杀事件中,五城兵马司唯一被褒奖的人。
你说,气不气!
张立海玩笑道,“兄弟若觉得他运气好,就派他出去寻找刺客的线索,没准儿真能瞎猫撞上只死耗子。”
有病乱投医的孟城安立刻点头,“张大哥说得有道理,小弟去去就来!”
得了差事的程小六,比麻杆粗不了几寸的腰杆挺得更直了,“柴二哥,陪小弟一块走走?”
“你自个儿去,我在这儿喝茶等你回来。”已近两百斤的柴智岁,就算什么都不拿,也相当于扛着一条肥猪走路。他最怕的就是巡